他把書隨手一丟,走到收拾垃圾用的餐車旁,有一搭沒一搭的聊起來,試圖套出一些有用的東西。
“你在這干了幾年了”
侍者一頓,比了個二的手勢。
許知言點點頭接著說“真是麻煩你了,家里的小少爺不聽話,白天不吃飯非得吃宵夜。”
侍者聽完渾身一顫,把頭搖的像撥浪鼓。
又隨口問了兩個問題,許知言發現這個侍者只會搖頭或者點頭,竟然一個字沒說。
他不禁有些納悶,難道還有什么服務規則晚上不能說話
能在這里服務的侍者大都很有眼力勁,在收拾完餐盤后,侍者離開前,忽然對著許知言張開嘴,擺了擺手。
看到對方嘴巴里的景象,許知言臉色微變。
對方沒有舌頭。
不是那種天生畸形的沒有舌頭,而是從舌根處被直接剪斷,顯然是人為。
看著侍者推車遠去的身影,許知言開始思考,白燼口中的下等人,到底是什么范圍。
翌日,清晨。
本想著不再失約,和白燼打個招呼的許知言,眼看著時間已經到了六點多,外面往來的侍者忙碌起來,他有些安耐不住想要出去。
不過已經過了被小切片感動到的那幾十分鐘,讓他為了一個約定在這里老實待著是不可能的。
沒有什么比任務更重要
隨手找了張紙,四個龍飛鳳舞的大字一會回來躍然紙上,塞進了臥室門縫。
要不是昨天小白燼的真誠攻擊了一下,他恐怕紙條也不會留。
許知言換好家庭教師套裝,從房間的抽屜里摸出一副沒有度數的金框眼鏡,拿著自己的手杖,笑瞇瞇出了門。
現在是利維坦號在駛向遠海的第二天。
據說前一天,利維坦號都在各個碼頭停泊,接待客人,按照碼頭的數量來計算,這次總共登入游戲的玩家有二十四人。
至于現在有多少人在船上,還真不好說。
海面依舊平穩,但現在是早上,霧氣正濃,許知言站在過道上,四周能見度不是很高。
整個上等艙附近安靜又嘈雜。
錯亂的腳步聲不停歇,卻沒有一句話,詭異的很。
每個房間門口都有一個侍者,等待著艙內客人醒來后,搖鈴召喚。
許知言打量了一下自己房間門口的侍者。
對方穿著和昨晚上來收垃圾的人一樣的制服,高大的身材和滿面笑容有些不那么搭配,手上帶著透明手環。
從侍者咧著的嘴角里能看出,對方也沒有舌頭。
許知言不再問關于違規者相關的事情,反倒問對方“你知道有哪個服務生字寫的好看嗎我需要找人幫我代筆一封信。”
既然不能說話,那就找會寫字的。
這個問題顯然有些超出侍者的業務范圍。
但作為從上等艙出來的人,哪怕不是客人,一切都會被得到滿足。
侍者比劃了半天,許知言才明白過來,對方的意思是去找人,但是需要等一等。
一聽能找到人,他大手一揮,表示為了節約時間,現在就可以跟著去,就和后廚都是廚子一樣,侍者聚集的地方肯定也都是同職業的人,這不事半功倍。
約摸著二十幾分鐘后,許知言被對方領著七拐八拐,到了一個位于游輪中層的船艙里。
這里看
上去像是侍者們休息的地方,雖然只是普通的上下鋪,卻比蒸汽輪機里逼仄的環境要好很多。
與安靜的上等艙不同,侍者休息的地方熱鬧了不少。
起碼在這里,不是所有人的舌頭都被割掉的。
啞巴侍者將許知言領到房間最里面,一張吊床前,和吊床里的人比劃了一番后,急急忙忙地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