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會的,他不會扔下我的。”他喃喃,忽然轉頭就往另一邊跑。
砰的一聲,銀杏推開門。
果然,游憑聲坐在他們同住的屋子里。
得知劉管事和櫻草死后銀杏沒有哭,這一刻卻有種落淚的沖動。
他壓抑住急促呼吸,雙手捧出油紙包。
“這是我剛做沒多久的。”他羞赧道“還熱乎著,你嘗嘗。”
游憑聲讓他把東西放在桌子上。
看在肉香的份上,他覺得現在銀杏提出什么要求自己都能寬容一點兒,心平氣和道“有什么事,說吧。”
銀杏深深呼吸幾下,先從鄭重道謝開口,游憑聲并不接受“不是為你。”
“我知道。”銀杏誠懇道“但我的確受了恩惠。你上次問我的消息我已經打聽到了,你還需要嗎”
游憑聲抬眼看向他,掠過他細長的脖頸時目光微頓。
他沒說自己已經知曉“說來聽聽。”
銀杏于是松了口氣,說出消息“是度厄教的現任教主。”
他看看游憑聲的神色,仿佛受到某種鼓勵,繼續道“聽說婪厭是游憑聲手下六位魔君里實力最弱的那一個,只有元嬰期,不過他是毒修,其他魔君并不敢輕易招惹他;他還是出了名的不敬魔尊,度厄教在北溟的數次大動蕩中一直獨善其身,但魔尊一直沒真正下手殺了他。”
合歡宗覆滅后,北溟以碧幽宮為首共有七大魔門,度厄教在其中勢力范圍不算大,但一定屬于最不好惹的一種,只因沒人愿意招惹行事詭譎的毒修。
游憑聲以前閑的沒事,會把那六個人折騰來一起開會,看他們陰陽怪氣地吵架,每次都沒人敢坐在婪厭旁邊。
他死遁前殺了三個魔門之主,還有數個化神、元嬰高手,現在北溟大概亂成了一團。
不知道婪厭對他的死感想如何
游憑聲倏然輕輕笑了一下。
銀杏閉上嘴,不知道自己說的對他有沒有用,忐忑不安地看著他。
游憑聲沒有對這個消息加以置評,只是用修長的手指撕扯著手邊的靈鴿。
他吃東西的速度不慢,卻有種說不出的意蘊,讓人想窺幾眼的同時又忍不住移開視線。
是優雅好看嗎銀杏束手站在一旁暗暗想,不,或許有,但絕不僅僅只有好看。
那種感覺就像面對一只看不清原型的兇獸,這神秘兇獸暫時潛藏在一個縮小百倍的普通皮囊里。
當他懶怠倚在桌邊時,仿佛將圓圓的獸瞳半掩起來,百無聊賴地打一個盹,讓人甚至生出“或許我可以上前摸摸”的想法。
只有貿然上前的人才會知道,倘若對方睜開猩紅的雙眼,稍稍流露出一點戾氣就足以讓你感到顫栗,他在收走冒犯者的性命時,同撕開一只靈鴿一樣漫不經心。
半晌,銀杏聽到他不經意地問起“消息是怎么來的我記得上次你說,這種消息只有管事以上才有資格知曉。”
銀杏慌忙拉了拉衣領,遮住隱見紅痕的脖頸。
“我、我這是”他勉強勾勾唇角,“反正也不是第一次”
在醉艷天,沒人會用古怪目光看待這種痕跡,即使多問一句,也只是笑嘻嘻的探討具體經歷,但銀杏知道,他的目的絕不在此。
或許是因為這付出是為了他,或許是想起了過去的某種類似經歷,游憑聲破天荒多說了一句“如果你想擺脫這種身不由己的狀態,就不能第一時間想到以身體做籌碼達到目的。”
銀杏眸光一顫,陷入死一般的呆滯。
游憑聲忽然覺得自己可能有點兒站著說話不腰疼。他能掙脫出泥潭,不代表其他人也有同樣的魄力。
雖說做喪盡天良的上位者多年,好歹還沒喪失換位思考的能力,他微微一哂“算了,當我沒說。”
“不,第一次有人和我說這些話。”銀杏狠狠搖頭,驟然跪地。他毫不含糊磕了三個響頭,恭恭敬敬道“主子,銀杏想奉您為主,替您效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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