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脾氣好,我脾氣可不好”門被轟的一聲踹開。虞美人大踏步進了門,氣惱道“夜堯”
在她踹門之前,兩個人已經不緊不慢坐了起來。
虞美人柳眉倒豎,鞭子直指游憑聲“你為什么把我的事告訴這個”
夜堯道“他不是這里的人。”
虞美人高漲的怒火一頓。
“他是我的朋友,只是借了禾雀的身份。”夜堯說,“他有辦法讓醉艷天混亂起來,有他在,我們能做到得更多。”
虞美人猶豫了一下,對夜堯道“我相信你。”
她收起手里鞭子,沖游憑聲一點頭,干脆道歉“對不住,剛才是我太沖動了。”
游憑聲倚在床尾,雙手埋在袖子里,可有可無地點了下頭。
夜堯看著他翹了下唇角,莫名幻視一只困懨懨揣起利爪的貓。
虞美人在外間離夜堯不遠的桌邊坐下,聽到游憑聲開口“有件事要問你。”
“即將來醉艷天的貴客是誰”
提起這個話題,虞美人一怔,眼底閃過一絲恐懼。
“度厄教如今北溟七大魔門之一的度厄教。”
其實現在度厄教已改名為碧厄宮,但醉艷天的人還是習慣叫這些魔門過去的名字。
她不自覺壓低了聲音“要來的是度厄教現任教主婪厭。
游憑聲若有所思垂下眼。
“或許我們應該在婪厭來之前逃出去。”虞美人捏著手里的鞭梢,顯得有些不安,“可府主近日對我的看管很嚴,我幾次申請外出,都被他拒絕了。”
“你要想好了。”夜堯提醒道“他在你身上打了烙印,不解決他,你這輩子都只能東躲西藏。”
“可他有元嬰期”虞美人焦躁地道,聲音變得尖利。常年的憂懼處境讓她有些控制不住情緒,不自覺開始用指甲扣弄鞭梢。
“放松點,別緊張。”夜堯低沉的聲音語氣和緩,“有我們在,你會安全離開這里。”
他的言行舉止并不像大多數正道一樣端正,有時甚至透出幾分吊兒郎當,卻又常常有種讓身邊人心安的可靠氣質。
虞美人慢慢平靜下來。她捋捋發絲,道“見笑了。對了,你這位朋友怎么稱呼”
夜堯“”
好問題,他也不知道。
“叫我禾雀就行。”游憑聲依舊貫徹神秘主義。說完這句,他就踩著地面站了起來。
路過門口,夜堯撐起肩膀看他“哪兒去”
“廚房。”他丟下兩個字走了。
虞美人低頭一看,桌子上擺著三個精致的餐碟,盤底只剩下殘渣,邊上擺著兩雙用過的筷子。
面對她疑惑的視線,夜堯聳聳肩“大概怪我吃他東西了那些兩個男人吃是少了點兒。”
虞美人“”
二位現在還吃得下呢
游憑聲出了虞美人的院子,半路在樹叢后看到銀杏的身影。
銀杏來回轉悠著像是在等誰,看到他后神情一亮,小跑著迎上來。
“有事”
“是、是有點事想說。”銀杏看了他一下,又飛快斂下眼睫,小心地問“你現在是不是沒空”
“算是吧。”游憑聲抬了抬眼,“正想去找東西吃。”
“正好,我剛好被分到廚房干活”銀杏眼睛一亮,“那你等著,我去替你拿好吃的”
其實身為最下等的仆人,要弄到吃的并不容易,被抓到后果不堪設想。但銀杏還是冒著巨大風險,偷了兩只蜜烤靈鴿出來。
他將揣在油紙包塞進懷里,撒腿就跑,回到原位時,人卻已經不在了。
巨大的失落襲來,銀杏呆愣在地,胸口被燙得生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