府主臉上一僵。
“你耍我”
“不不教主容稟,醉艷天近日進了賊,那賊手段莫測,潛入禁地將我為您準備的藥蛇偷走了”府主忙道“洞窟里現在還殘留蛇血,我絕不敢誆您”
“也就是說。”婪厭并不接受他的理由,“你讓我白走一遭”
府主當然不敢承認。他忙告罪請婪厭給自己一點時間,賞臉參加稍后的接風宴,宴上另有重禮奉上。
萬幸的是,先前準備好的宴會場所沒有被府主破壞。醉艷天只要還能動的人都被集結起來,迅速將奢華的接風宴準備妥當。
靈果靈食如水一般端上堂,殿內鶯歌燕舞,十數個衣著鮮艷的美人穿梭其中,裙擺猶如一尾尾艷麗的游魚。
府主的弟子前來陪客,他們也個個是俊男美女,一眼望去頗為養眼。
上首的婪厭有一張清秀而消瘦的臉,膚色是不正常的慘白,淡青色嘴唇充斥病態感。
他很瘦,十指指甲顏色烏黑,捏起白玉酒杯時顏色十分古怪。
“認識”夜堯的聲音突然傳入耳中。
他化成虞美人坐在殿側,不動聲色傳音給游憑聲。
游憑聲扮成禾雀侍立在虞美人身后,已經看了婪厭好幾眼。這幾眼雖然不多,但對于萬事都不甚關心的他來說,已經算是格外關注了。
夜堯莫名覺得婪厭跟他身邊這位有點兒像,當然不是指膚色白或者病氣,而是指那種冷酷無情的模樣。
當然,這個婪厭看起來死氣沉沉、陰晴不定,顯然不是什么好東西。
上首的視線掃過來,禾雀及時低下頭,仿佛自始至終姿勢沒有變過。
夜堯的問題沒有得到回答,但他的注意力總算從婪厭身上挪開了。
“想吃什么”面前矮桌上,四道精致的菜肴香氣撲鼻,夜堯手執筷子問他。
游憑聲目光看過去,道“都不錯。”
夜堯笑了一下“那就都來點兒。”
他將每一道菜都夾了一些到小碟里,反手遞給游憑聲。
游憑聲身邊就是一根粗壯的圓柱,他往柱后一倚,上面的人誰都瞧不見。
旁邊座位的某個師兄倒是看見全程,心說虞美人是不是有病。
除了專心夾東西的虞美人,大部分長心眼的人都分了一只耳朵,想要聽聽上首兩位大能在說什么。
府主臉上堆起笑容“您對這些安排還滿意嗎”
眾人還是第一次見他對一個人畢恭畢敬,然而婪厭連看都沒看一眼殿下歌舞,顯然并不好伺候。
“不過爾爾。”婪厭說。
府主臉頰抽搐一下。這還不過爾爾
他干巴巴陪笑幾聲,硬著頭皮請求道“婪教主,您瞧我身上這傷在您面前著實不雅。可否賜下靈丹妙藥”
他受傷極重,吃下的丹藥作用緩慢,現在右臂剛止住血,眼睛也只能看到朦朧一層亮。
“你跟我要丹藥”婪厭淡青色的唇勾起,“我給你,你敢吃嗎”
府主臉頰抽搐一下,不敢再問。
一只碟子從柱后遞出來,夜堯手從背后精準接住。“還要哪個”
“清炒菌芝。”游憑聲道“多來點兒。”
“我也喜歡這個。”夜堯笑了,“火候炒得恰到好處,嫩滑可口。”
他撥了大半到碟子里。
身側的師兄正專心致志聽大佬談話,不管他們在說什么,能跟兩位元嬰同席已經讓人頗覺與有榮焉。
結果一轉眼,就看到虞美人又來。
師兄“”
看來虞美人病得不輕。
上首,府主努力尋找話題,討好道“說起來,游憑聲那廝死得著實太過輕易了。”
眾所周知,婪厭跟魔尊游憑聲極其不對付,只是礙于對方威懾沒有公開對抗,度厄教從未替他治下的碧幽宮賣過命。
據傳,曾有一次眾魔君被游憑聲召至碧幽宮,相談結束后五位離去,唯獨婪厭一個留下。
沒人知道兩人之間發生過什么,但有不少魔修親眼看到婪厭離開碧幽宮時唇邊染血,身軀踉蹌,定然是被游憑聲重傷。
婪厭道“你想說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