伸過去的手摸了個空。
馮西來詫異回頭,腥風驟然籠罩,血盆大口在眼前放大
黑蟒猝不及防咬在他的腰身中央,用力在空中狂甩。
“啊、啊、啊啊游憑聲你噗”馮西來猶如斷了線的風箏,狂吐著血黑蟒扔到地上時,脊椎斷折癱瘓。他極力用手撐著地面,卻再爬不起來了。
游憑聲走到馮西來面前,對他露出見面后的第一個微笑。
“你原來你沒失控,你自始至終沒中傀儡術”
“猜對了。”游憑聲側了側頭,輕笑著說“可惜,沒有獎勵哦。”
不知是誰的血液迸濺到他的臉頰,一滴一滴仿佛白雪中綻放的紅梅,有種驚心動魄的冶艷。
夜堯輕輕落到他身旁,目光不由自主那抹紅色吸引過去,很有種替他擦拭的沖動。
“多謝你把這個人留在最后給我。”游憑聲說。
夜堯手指動了動,捏住自己的手向他溫柔地笑,“應該的。”
馮西來劇烈地顫抖起來,發兩人原來早就沆瀣一氣,破口大罵。
“你怎么處理他”夜堯問。
游憑聲側耳著馮西來的咒罵聲,想了兩秒,說“我覺得他挺有創的,就按他說的來吧。”
馮西來剛才親口說的,把夜堯的骨頭一寸一寸打斷,削去全身上下所有凸起的地。
游憑聲下手時,第一處當然是眼睛。
“呃啊啊啊”凄厲的嚎叫之后,兩顆血淋淋的珠子滾落地面,縮小的黑蟒一口吞下。
然后是全身的骨頭。
“媽的,是老子太心軟,老子早就該挖了你的眼睛,剖開你的心肝”
接下來是耳朵、鼻子、嘴唇全身的凸起。
四肢斷落的時候,夜堯扭過了頭,他這么對待過。
“扯斷你的手腳把你,婊子養的雜種”馮西來倒有幾分血性,在咒罵不停。
魔修的罵聲骯臟透頂,是正道之人
了感覺耳朵污染的程度。
游憑聲嘖了一聲,“你一直張嘴說話,舌頭不成了凸起嗎”
很快,地上的人失了聲。
沒了伴奏,游憑聲下手越來越狠。他手中的刀是一把特挑選的鈍刀,腰間黑刀閑置,卻在隱隱震顫,仿佛應和著主人的心情,正感到浴血的激動與興奮。
夜堯一開始只是側眸看向別處,血腥味越來越濃,他微微皺眉。
地上的血人開始痙攣,丹田處隱隱躁動,這是承受不住折磨自爆了。
“好了吧。”夜堯側頭看向游憑聲。
游憑聲沒有搭理他。
倘若沒有白綢遮眼,他此時完好的雙目恐怕會充斥血紅的顏色。
黑刀震顫得越來越厲害,仿佛掙脫束縛斬殺一切。
不遠處,魅影吞烏蟒蓄勢待發,彎折的蛇身緊緊盯著馮西來的向。
夜堯沉聲“就到這里吧。”
游憑聲充耳不聞。
血液浸透了地面,腥味幾乎黏住鼻腔,讓人的理智在這濃烈的味道里天旋地轉。
馮西來空蕩蕩的眼眶直直盯在游憑聲臉上,已經不再動了,只有丹田處傳出氣流旋動的不穩聲。
“游憑聲”夜堯一把抓住他持刀的手腕,隨即喝道“影”
黑影一閃,蟒頭彈射而出,在馮西來即將自爆之前將他吞入腹中。
一切安靜如初,好似什么事都沒發生過一樣,只有未曾風吹散的濃濃血腥味昭示著這里曾經發生過的慘烈畫面。
游憑聲嗅著這熟悉的味道,蒼白的臉頰上升起病態的嫣紅之色,渾身上下的血液都在翻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