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洛差一點就說出來了,可是他說不出口。
因為他忽然意識到一個問題
“我們是什么關系呢我們的關系,足以我說開這些問題么如果我們關系好,那我為什么會怕他,如果我們關系差,那他為什么還會照顧我”
阮洛再一次迷茫了。
他自認聰明
地把話題轉往不敏感的地方,他現在什么都沒有,似乎只有傅瑜。
他不愿意問出這么敏感的問題,在傅瑜嘴里得出什么不理想的答案。
阮洛嘴里含糊地嘟囔著“傅瑜,在我記憶恢復之前,你不要”
“不要什么”
可惜阮洛話沒說完,睡著了。
阮洛睡著后,傅瑜在阮洛床頭坐了很久很久。
他叫了女傭,看著她們輕手輕腳收拾完弄臟的地毯,才離開阮洛的房間。
傅瑜一到自己臥室,就給宋祈打電話。
宋祈接到的時候挺吃驚的“怎么了老板,今天親自給我打電話啊。現在晚九點,不在上班時間,通話結束后按我的咨詢費給我打款啊。”
傅瑜“阮洛應激了,我給他喂了一粒氯硝西泮。你跟我說他不會對我應激。”
傅瑜說著話,順腳踹翻了腿邊一把凳子。
天知道他有多惱火,惱火自己的粗心大意。
他到現在總共杠了十根特效抑制大針,副作用在他身體里塞滿了“暴戾分子”,他整個人無時無刻都快炸了。
對誰都是一點就著。
只是在阮洛面前克制的嚴絲合縫,連語氣都耐心壓著。現在虧得是在跟宋祈通電話,要是宋祈在他面前,他得把宋祈一口吃了。
宋祈像是沒有察覺到傅瑜身上的怨氣,“嘶”了一聲道“不應該啊”
傅瑜冷聲道“宋祈,我質疑你的專業。我決定取消你對阮洛的監治權,找更靠譜”
“等等等,等一下老板別說氣話,我不專業進得了你傅氏的醫院一定是有別的問題。老板,你能跟我詳細講講情況么怎么進入應激的”
五分鐘后,宋祈又“嘶”了一聲“應該是想起了什么,但是又沒有完全想起。”
宋祈沉默了片刻“可能你剛好運氣不好,觸發到特殊場景了吧。不然這種病人在失憶前期很難想起什么的。”
“今晚的事,對他身體會產生傷害么”
“暫時不會。”
就在傅瑜要掛電話時,宋祈忽然叫了句“傅瑜。”
這次沒叫老板。
“說。”
“傅瑜,你認真的么照顧阮洛。你是認真的么”
“
隨便你怎么認為。”傅瑜寒聲道,而后掛斷了電話。
十秒后電話響起來,聽筒里再次傳來宋祈的聲音“傅瑜,你是不是演藝人格啊,喜歡扮演深情救世主的人設”
“最后警告,好好說話。”
“行行行你現在,在家么”
“在莊園。”
“那行。我過來看看阮洛。剛才你說阮洛應激后,反而朝著你懷里鉆這個狀態讓我十分意外。這個舉動,說明他的某種深層意識,在那一刻抵抗了他的身體本能。這很少見,值得剖析。傅瑜,在家等我,我現在就過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