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阮洛開始撕扯起了自己的衣服。
他癱在傅瑜懷里,借著傅瑜的力氣,一只手軟綿綿勾著傅瑜的脖子,一只手沒什么力氣地扯自己的衣服,眼眶濕漉漉地“你就碰碰我吧,好不好,你一碰我,我就很舒服。”
阮洛的大腦根本沒有太多的思考能力,他說著清醒時絕對不會說出口的話,仰著臉看著傅瑜,喉嚨里急的發出了很輕的哽咽“傅瑜。”
他聽到傅瑜嘆了口氣,像是作出了什么決定似地,然后,他感覺到傅瑜緊實的身體朝他壓了下來,滾燙的指腹輕輕擦著他的眼尾,低沉的聲音火一樣灼燒在他耳邊“好。”
阮洛還沒反應過來,就被傅瑜細密的親吻,吻到失神了。
后來阮洛虛脫地伏在傅瑜肩膀上,連動動指頭的力氣都沒有了。
最后又是被傅瑜給抱回去的。
阮洛食髓知味,有了一次就想有第二次。
翌日,他央傅瑜再抱抱他,后一日,又一次。
每一次,傅瑜都抱著他,把他寵得不像樣子。
阮洛像是活在童話世界里,滿腦子都是這些那些。在標記和底線之外,阮洛想要的一切,但凡傅瑜此時能給,就都給了他。
他本來快樂極了,直到第五天,這樣的快樂逐漸地減淡、消失了。
大腦里某種讓阮洛不正常地興奮著、癡迷著的東西,也慢慢地,散去了。
像一場荒唐的鏡花水月。且使阮洛極其羞恥。
阮洛滿腹疑云,不可置信地想著這幾天的事。越想越不對勁。
他
在洗手間的鏡子前長久佇立著審視自己
我這幾天,怎么像是被鬼上身了
怎么會那么,那么的
出去洗手間之后,阮洛就開始有意避開傅瑜。
表現為傅瑜給他穿鞋,他不讓了,他要自己穿。傅瑜給他喂水,他不要了,他要自己喝。
可是他沒有做好,打翻了水杯。
阮洛就去床角把自己團起來,閉著眼忍不住掉淚。他覺得自己不知羞恥,而且又笨又荒謬。
一想到傅瑜這幾天,天天和他親嘴,甚至還為了他獻出了那雙修長有力的手
阮洛就想挖個地把自己就地掩埋了算了。
他知道自己病了,難道自己繼失憶癥、幻覺癥之外,還有什么不知廉恥的放蕩癥
阮洛的心涼到了腳底。他想,世界上怎么會有他這樣的人。
阮洛極力想在傅瑜臉上看見一些對自己的鄙夷,比如說驚訝,比如說看不起,甚至想聽到傅瑜奚落自己“我從前都不知道你這么寡廉鮮恥”這樣也許會讓他覺得自己真實一點,讓他覺得這個世界真實一點。但傅瑜沒有。
阮洛看不出傅瑜的情緒,甚至,他覺得傅瑜偶爾沒話找話,是想要安撫他。
但這些對于阮洛來說,根本沒用。阮洛還是深陷在自我懷疑里。整個人神思不屬,混混沌沌。
直到下午的時候,好幾天都沒來的宋祈,不知道怎么忽然又來查房了。
臨走的時候突然喚了他的名字“阮洛。”
阮洛才像是從癔癥里被驚醒了,茫然地應答“嗯”
宋祈推了推眼鏡,不著聲色地看了傅瑜一眼。那是個一看就知道他們私下溝通過的眼神。
但宋祈卻沒讓阮洛看到這些。
宋祈對阮洛道“你腺體上的齒痕已經恢復的差不多,可以出院了。作為你的護理醫師,在你出院前有責任和你談談。你隨我來一趟辦公室。”
阮洛無意識地看向傅瑜,在觸及到傅瑜視線的時候,又立刻挪開了目光。
阮洛的視線落在宋祈的白大褂上,點了點頭“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