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沙發上穿著單薄睡衣蓋著外套、發著低燒的阮洛,以及丟在垃圾桶里空了的特質劑針、和小陽臺上隨風飄搖的床單被褥。
傅瑜黑著臉把阮洛又抱回了自己的房間,給人喂了退燒藥,又用熱水熱毛巾伺候著擦洗,擦洗的時候阮洛的身子幾乎都被冷汗濕透了。
阮洛在昏睡里顯得不太舒服,嘴里一直叫著“傅瑜”,偶爾還能溢出抱我”之類的字眼。語氣和微顫的肢體動作都像是在做春夢。
傅瑜判斷阮洛這次的發情熱是非正常的,可能是這幾天情緒太壓抑,到一定程度崩潰了,致使發熱期又不準時,特質劑解決了生理反映,卻解決不了情緒問題。
傅瑜洗凈了手,把阮洛抱在懷里,很有技巧,也很有耐心和溫柔地給他抒解。徹底抒解了之后,把人抱著清洗擦凈,照顧了一夜。
天快亮的時候,才又把人放回沙發上蓋好,把房間溫度調高之后才走。
傅瑜把自己折騰的眼底烏黑。
心尖上的寶貝就像是美味的禮物,被剝光了洗凈了軟綿綿玉體橫陳在自己眼前了,他偏偏還得做個柳下惠。
這都什么事兒啊
傅瑜的情緒也壓抑的快要崩潰了。
明明寶貝就在同個樓層,他卻站在冷水下想著人家軟綿綿的身子,硬是沖冷水沖了兩個小時,身上的皮都快搓下來一層。
天亮的時候被平白撩起來的火氣終于熄滅,但看看時間已經早上五點半,就剩下一個半小時好睡了。
傅瑜渾身的怨氣比鬼還重,當即給宋祈打了個電話,莫名其妙宣布扣除人家的年終獎。
宋祈“老板,再扣都扣到后年了。”
傅瑜“他做夢都在夢到我,我覺得靠近他的時機到了。這見鬼的治療方案作廢吧。”
宋祈大驚失色“千萬別,會前功盡棄的蝸牛向你伸出觸角的時候,往往只是本能的試探。不要著急握住它,它會縮起來。你要引誘,引誘它走向你給它準備的盛宴,把它哄開心,讓它自己不愿意走才算成功。”
宋祈嘆道“所有生物都是有劣根性的尤其是人更尤其是受過傷害的人你的刻意靠近,在他們看來就是故態復萌就是死性不改就是仍有目的”
他頓了頓“你只有走的遠遠的,讓他們自己在對比、清醒、對比、清醒的療程里循環下去。用褪去偏見的眼,再次看向你,放下戒備、放下心防、主動地向你靠近你得讓他向自己確認,是他脫離危險之后,自愿走向的你,而不是自始至終仍在你的掌控里。”
傅瑜“很好。”
宋祈舒了口氣“那我的年終獎”
傅瑜“大后年的也沒了。”
宋祈“”傅瑜你他媽是不是人啊臭資本主義我怎么伺候都不能讓你滿意是不是
翌日,阮洛醒來的時候還有些失神。
他身體有些累,腿腳也有些虛軟。
身體的反應讓他覺得,昨天夜里做的那個羞恥的夢好像是真的似的。
他夢到傅瑜了。
細節記不清,只記得夢里他又是抽泣又是求饒的,但是好舒服。
趁著女傭還沒上來敲門叫他吃飯,他去小陽臺準備把晾著的東西收了,沒想到竟然還有些潮只能作罷。
阮洛不知所措,洗臉刷牙的時候臉上還泛著紅,也不知道是因為那個夢而害臊,還是因為晾起來的東西而羞恥。
好在這一趟去美利堅,傅瑜訂的時間是傍晚出發,阮洛就有足夠的時間等待那些東西被風干,再被他復原。
這次傅瑜沒買民航機票,而是約了航道乘坐了他的私人飛機。
飛機上傅瑜還是一個勁地看報紙不說話,但阮洛沒有來時那種空落落的、仿佛心臟缺了個口子的感覺了。
也不知道是不是離婚時間推遲了的原因。
返校之后,阮洛又開始了上學、工作、練琴三點一線的日子。
只是
他腦袋里想起傅瑜的次數更多了,且想起傅瑜的時候,從前那種會讓他生不如死的撕裂感消失了。
他變得心平氣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