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會再為了想起“傅瑜給過的那些好時光”,而怨恨自己是個“被折磨了三年還想著給劊子手洗白”的精神病了。
他越來越冷靜越來越清醒地分析判斷如果,如果那個劊子手,真的不是給過我好時光的傅瑜呢但凡有萬分之一這種可能呢他們之間,明明一點都不像啊
阮洛想的最多的,是把槍對準傅瑜的那一夜,那時傅瑜給過他解釋
“說了你可能不信。”
“我不是在這三年里,傷害你的那個傅瑜。”
“傷害你的傅瑜,在我來到這個世界的那一刻,就已經被我殺了”
“但這太匪夷所思,我做好了你不會相信我的準備。阮洛,如果開槍能釋放你心里的恨,那么,你開槍吧。”
阮洛睡不著的時候,會問同宿舍的恩特和兩個oga“如果有一天,我告訴你們,我不再是阮洛,在我身體里,住著的是其他人的靈魂。你們會相信么”
恩特一個鯉魚打挺起來摸阮洛的腦子,喃喃道“不燒啊,說什么瘋話。”
其他兩個oga一個哈哈大笑“也沒見你看小說啊,怎么還上頭了呢,寶寶,快睡吧,不要神神叨叨了。我們要相信科學。”
另一個oga則若有所思“信啊,我信啊。這不就是穿越嘛,我選修課選的大都是時
間概論和高維宇宙,就是為了研究穿越方法。這沒什么好笑的,科學也從沒證實過穿越不存在。甚至,課堂上教授下發的一些課件、過往新聞資料等,有過對穿越事件的確實報道呢。科學也只是概念而并非標尺,我喜歡的幾個出色科學家,研究科學的動機本來就是為了證實上帝的存在。洛洛,你要是對這個有興趣,歡迎和我探討溝通。”
于是阮洛接下來的日子里,還真的頻繁地找這個oga溝通。
在oga的引薦下,甚至還認識了兩個志同道合的朋友,其中一個是ny城科學院附屬院校的專業學生。
這個專業的aha學生和半吊子的oga們很不一樣,oga們大多只說假說,但這個專業aha,言語間的理論全部在書中可查
阮洛跟那位專業學生聊過之后,視野大開。
他才知道
原來穿越概念,在這個世界上并非只是存在假說,還真的有過真實案例、影響,甚至于在過往的科研長河里,無數學者殫精竭慮地研究它
阮洛為了研究穿越學說,連練琴的時間都給騰出來了。
在得到aha借給他的七十年穿越事件匯整文獻后,更是廢寢忘食抱燈苦讀。
以至于守株待兔的傅瑜,在練琴房外連連撲空。
后來,經過“外賣員”岳禾的匯報,傅瑜才知道
原來這孩子,最近癡迷上穿越學說,到處找人求知去了。
傅瑜把這件事告訴了宋祈,宋祈高興極了,但態度很堅決“漂亮,繼續按兵不動照這個節奏下去,阮洛的心結之仗遲早打贏。等他回到你身邊,抑郁癥方面治療起來就方便多了。所有的事情在朝著最好的方向發展了。你忍住啊。”
時間如梭,悄然而過。
從華國回來之后,阮洛已經有兩個月沒有見過傅瑜本人了。
但他養成了看新聞、看報紙的習慣。
有時候,在財經新聞、或者是雜志、報紙上看見傅瑜,阮洛會突然失神。
他的指尖會情不自禁觸摸到雜志、報紙上傅瑜的照片。
那些照片大多都是傅瑜的側影,傅瑜的神情從來都是冷沉的,壓迫感很強。
每次阮洛看著看著都會紅了眼眶。
但是他不敢再聯系傅瑜,因為他怕聽見傅瑜問他“準備好了么離婚時間。”
冬天的時候,學校進行了一次演繹比賽。在每個專業領域里,各評選一名學生,到薩爾茨堡,代表學校參加當地年終盛典“世界青年之夢音樂之聲音樂會”。
阮洛一聽是“薩爾茨堡”,又開始瘋狂練琴。
他從前練琴注重感情不注重演繹,但是這次,為了能在薩爾茨堡進行他此生的第一次首演,他讓老師給他補課,瘋狂練習了兩個星期。
最終憑借一副好皮囊和優秀技藝,如愿被選為鋼琴組第一名。
當他的照片和即將去薩爾茨堡出演的學生們印在一起,貼遍校園角落進行宣傳時,他在宣傳海報前長久地佇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