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后呢”
“然后”
傅瑜臉色黑沉“理清楚匯報,別說廢話。”
寒風呼嘯的雪原上,臨時助理被傅瑜嚇出一身白毛汗。
助理戰戰兢兢理了會兒,雙手捧住平板電腦,小心翼翼地哆嗦“然后,然后還會有三,三個行程”
“一,半小時后禮堂的人會來接走茱莉亞學院的學生,去招待所安排宿舍;”
“二,今晚21點整,辦方在卡萊爾酒樓第五層舉辦聯誼晚宴,不強制參與,來自各國的學生們可自由參加聯誼;”
“三,聯誼晚宴將在凌晨3點結束。音樂會將在當日18點整,于薩爾茨堡大禮堂正式開幕。”
臨時助理覺得傅瑜很奇怪。
帶著他飛躍了整條太平洋,在朔風寒地里等足了半小時,終于等到茱莉亞學校的接機巴士抵達禮堂廣場。
他卻不近前。
就這么一手夾著煙,一手插著褲袋,借著稍高的地勢,遙遙地把那邊的景象俯瞰著。
看了多久,就抽了多久的煙。
直到禮堂的人舉著旗子,把排好隊的師生接進了禮堂里,傅瑜才碾滅指間最后一根煙,轉身走進了一直在等待他的山地車里。
阮洛被分到的宿舍,是八個人的。
都是和他同校的學生。
阮洛容貌好,才情好。
在茱莉亞學院很出名。
只是傳聞“人很冷”、“有些傲”、“很清高”。所以大多時候大家也不太愿意去他面前自討沒趣。
但分到同個宿舍就是緣份。
到了20點左右,這些到禮堂熟悉了半天的beta和oga們回到宿舍,極力邀請阮洛去參加聯誼晚宴,做自己的舞伴。
阮洛很禮貌地以“不會跳舞”“不愛熱鬧”的理由拒絕了。
beta和oga們直搖頭,只得撇下阮洛,他們自己組團去參加了。
大伙兒被阮洛拒絕,內心里不但沒有怪罪,反而對這張臉生出了一些保護欲“那你自己在宿舍可得注意安全,這座招待所很雜,我們這棟樓是最普通的青年旅社型,隔壁那棟是普通單人型,給老師們住的。兩棟樓都無安保,任何人可以進進出出,你睡覺的時候就先把門反鎖了,我們有房卡,會自己開門。”
大伙兒叮囑阮洛“要是想出去玩,記得不要跑遠,也不要亂跑。隔著一條花園往后,是貴賓區。那里住著往來薩爾茨堡的商界名流,以及政壇高官。頂樓和圍墻外都有特警荷槍實彈護衛的,你千萬不要往那里跑,沒有邀請函在那兒瞎晃很容易被當成特務抓起來的。”
阮洛很乖地點頭“謝謝大家,我記住了。”
當宿舍剩下自己,阮洛獨自躺在床上,又開始不住地看手機。
手機上信息寥寥,大多是恩特發來的。
直到肚子咕咕叫起來,阮洛才想起來自己晚上還
沒吃東西,盡捧著手機傻傻等待了。
可是,等什么呢
不知道是一整天沒吃好,有些低血糖的原因,還是因為換了環境水土不服,亦或只是潛意識里渴求的東西一直都等不到。
阮洛都沒發現,自己的情緒正在逐漸走低,逐漸墜向谷底。
要是平時,肚子餓了他肯定要弄東西吃。
但現在他渾身沒勁地盯著上鋪的床板,眼睛直直的。
就這么盯了會兒,他的行為不受控制地打開了手機信息界面,找到傅瑜的對話框,打出了一行字
“傅先生,我到薩爾茨堡演出了,這是我的首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