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湯達果然安靜下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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眼角眉梢如影隨形的陰郁都因之退卻了不少。
他靜靜地待在那里,米切爾感到自己身上落下了一層虛虛浮浮的視線,帶著打量、帶著思索、帶著黯然。
“看我干什么。”她早就把兩截的傘骨丟到地上,此時一腳踩著圓滾滾的傘骨,拂了下頸后的頭發,“我的家族在北美可是有百年歷史,我如今羈旅在外,假如有閃失,家族絕不容姑息兇手逍遙法外”
一旁的霍桑只沉默推了推眼鏡,沒戳破米切爾這一時沉浸在家族往日榮耀中的虛張聲勢。
不知為何,司湯達的眉眼低郁了稍許。
然后,他看向了霍桑“你呢”
“我沒有什么家族做依仗。”霍桑不耐道,“想打便打,我奉陪。”
看見司湯達稍稍明亮的眉眼,和那眼中太好了,還是有人和我一樣是個窮光蛋的明顯神情,原本一言不合便要出手的霍桑沉默了下。
接著把圣經打開,做異能力適用準備的同時,不動聲色地維護自身榮耀“不過是北美數一數一幾所圣堂中的在職牧師罷了,不值一提。”
司湯達“”
米切爾“”
只有福樓拜捧場“哇哦。”
看著現場有些沉默,福樓拜饒有興致說“那我也來一句我不過是法國鄉下一位平平無奇的村醫罷了,什么權勢都沒有,沒有祖蔭,離開憲兵隊伍后沒有在職。”
可司湯達的臉色分毫不見轉。
果不其然,福樓拜下一句就是“不過是有一位國色天香、心地純善的鄉紳豪門的大小姐下嫁肯做我區區一位村醫的妻子罷了。”
米切爾斜著眼睛看過去。
嘴里譏哼一聲。
片刻沉默中,司湯達淡淡開口“我來到橫濱后也有一位身居高位的女士非常欣賞我,為我在橫濱的行動幫了不少忙。”
“哦,是呀。”福樓拜故作毫無諷刺之情的說“不過是被貴婦看上,而貴婦的丈夫恰好是一位黑手。黨干部,干部得知此事,暴跳如雷,于是拐你上船,要你當他的狗罷了。”
司湯達“”
不知想起了什么,這剛剛以一敵三毫不落下風的男人眉眼流出一抹憂郁的神色,整個人微微下耷,縮在甲板燈光找不見的黑暗中,猶如被一股喪氣包裹了。
他這副模樣,外加這幅表情和黑暗包裹的氣場,真叫米切爾剛剛針鋒相對的怒意忍不住稍稍融化了。
她貌似知道那個口中的身居高位的女士為什么要對他解囊相助了。
半晌,司湯達低聲說“所以,我要綁你回去,你一個叛徒,決不允許你在海外興風作浪。”
福樓拜的表情看上去舒爽不少,聞言嘲弄微笑了一句“當然,當然,你容量有限的大腦只夠你想到捉我歸案像只狗一樣向上邀功討賞的晉升辦法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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