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于他的貶低嘲諷我全盤接受,非要我回答什么,我就會說是是是。
我自以為用非常客氣的方式說道,“嗯,是這樣,所以呢”
他又擺出了張十分生氣的臉,我都不知道他怎么又生氣,這世界上有能讓他不生氣的事嗎
“毫無廉恥之心。”他說,“真不愧是鄉下人,刻在骨子里的粗俗不堪,像你這種人根本就不配活著。”
我提了提嘴角,“那要不我走您就當我死了”
顯然不可能,不達到目的他不會放我走,也不會讓我死。
他雙手合攏說“我再給你最后一次機會,告訴我藍色彼岸花在哪里,之前你對我的種種冒犯我都可以不做追究,我依然保證你壽終正寢。”
“如果你了解我是什么樣的存在,就不應該對我有任何的違逆,我是完全超越了人類的,是完美的。”
如此中二的發言,他語氣平淡,在他眼里只是在陳述事實罷了。
我沒有動搖,“我告訴你”
他動了動手指。
“它在你永遠也找不到的地方。”
桌面上的飯菜瞬間掃落一空,他怒極而笑,“好,很好。”
在化身桌面清理大師后,他拂袖而去。
待一切平靜下來,
洱說“你不應該徹底得罪他,現在就算你告訴他,以后也會很慘。”
我轉過臉問,“你是在擔心我嗎”
他說,“我是在告誡你。”
“那就沒有那個必要了。”
我說“這樣做有什么樣的后果我很清楚,不需要你來提醒我。”
晚上我獨自睡著,洱依舊遵照吩咐在邊上盯著我的動靜,經過一天的相處,我似乎也覺得他沒那么可怕了,反正比鬼舞辻無慘好多了。
真是沒有對比就沒有傷害。
我不知道那根名為厄運的繩索何時會掉落在我的脖子前,至少現在該吃吃該睡睡,他至少有兩天沒出現在我面前了,我都有點擔心他是不是被我給氣病了,那我豈不是錯過策劃逃跑的機會了
今天,珠世在給我調理喝完藥后沒有立刻走,而是帶我來到了梳妝鏡前。
我察覺到了洱不在。
之前我只對鏡子梳梳頭發,上面擺放的胭脂水粉我一樣都沒有動過。
鏡中的我瘦了很多,臉色有些發白,但雙目依然非常的漆黑明亮,看起來就精神還不錯。
旁邊掛著一套非常漂亮的和服,她替我拆下了頭上的發簪,然后說道,“大人今晚要帶你出去。”
“出去”我眨眨眼,這么好心
“嗯,出去好好放松放松吧,一直在這很悶吧”
珠世說著,她替我整理發髻和修飾妝容,我有些看不太懂她的手法,我不知道的是,這正是京城最近婦人最流行的妝發。
“惠真好看。”她替我化好妝后說道,“不要在意大人說的那些話,他只是脾氣不太好。”
那已經不止不太好了。
“和我說這些沒關系嗎”我從鏡子里看向她說道。
她微笑回答,“我和你說這些,是因為他要我放松你的警惕心,接下來你要小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