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次跟著洱,我看得更細致,注意到他那過于寬大到垂地的白袖上有花紋似的墨點
還挺好看的,要是完全舞動起來肯定會像振翅的蝴蝶一樣美麗吧
走過一截路,很快我就沒空想這些亂七八糟的了,抱著兵來將擋水來土掩的光棍心態,我又再次見到了鬼舞辻無慘。
他身上穿著和昨天完全不同的衣服,臉色看起來格外冷淡,撇過來一眼,用聽不出喜怒的語氣說道,“過來。”
話音落了半天,滿室寂靜。
我站在原地沒動。
又沒指名道姓,也許是在說洱呢反正我是不想過去。
他隱隱露出了不耐煩的神情。
落到身后的洱默默推了我一把,直接明示了誰去,我也只好心不甘情不愿的走過去。
接著就停在了三尺遠。
他也不說什么了,舉步走過來用手一把掐住我的下巴,抬起來對著他,瞇起的眼里透著危險的味道,“剛剛說什么,我看起來很老嗯”
他手上力道很大,我感覺臉都要被他捏碎了,是洱告訴他的嗎不,應該是他在偷聽我和洱的對話,居然還有臉發火真沒下限
我刷新了屑老板的認知。
為了保住臉,我只好示軟說,“沒有,你看起來很年輕。”
他手上的勁還是沒松,我磨了磨后槽牙,硬著頭皮違心夸贊道,“還特健康,一看就長命百歲。”
夸他長命百歲應該算詛咒吧,他聽不出來
他很討厭別人說他短命,病弱,相反的,說他健康長壽算是稍微能拍點。
果然,他垂下了眼,冷氣稍融,慢慢地松開手。
我摸著自己解脫的臉,心里默默豎中指。
不要臉不要臉到極點
我為不得不說謊而委屈。
他才不管我的感受呢,自顧自的落座后就用手指在桌子上敲擊了兩下,抬了抬臉,大發慈悲的說道,“吃吧。”
桌子上擺放著屬于人類食用的精致食物,放眼望去,在這兒的三個,吃這個的只有我。
就是他這個動作表情,我琢磨了一會,怎么那么吃剩骨頭丟給流浪貓貓狗狗的輕蔑口氣。
非常之屑。
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頭,我忍
只有對面還有一把椅子。
我走過去坐下來,默默拿起了筷子,在他的眼神下吃得那叫一個食不知味,味同嚼蠟,完全就是機械重復的往嘴里塞東西。
他手指撐著下頜,坐在對面冷眼看著我吃。
我感覺自己在吃毒藥
隨便吃了一點我就擱下了筷子說,“我吃飽了。”
我放下手誠懇問,“我可以走了嗎”
他輕輕掃過了桌子上沒動幾口的飯菜,毫不關心我到底吃沒吃飽,開口說,“你叫什么名字”
“惠。”
他冷笑一聲,“土氣到極點的名字。”然后看著我的臉,刻薄惡毒地說,“真是個土氣丑陋,愚蠢卑賤的女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