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近我們都過得不太順利。
雖未言明,但某種奇特的愧疚感一直徘徊存在于我們的心中。
不被責怪,不代表我們就會毫無感受。
本來也是應該與我無關的,就算我知道會變成這樣又怎樣,等我從鬼舞辻手里逃出來,他們已經開斑紋了。
而緣一,又和他有什么關系呢,他根本就不知道斑紋是會給人體帶來這樣沉重負擔的。
他問他做錯了嗎,其實我也想問,我是不是哪里做錯了。
沒有人能夠永遠都正確和一往無前,失利和挫折才是常常伴隨我們而存在,就像我們一低下頭就能看到的影子。
要像習慣影子一樣習慣它們。
即使它是架在靈魂之上的沉重枷鎖,也要拖著一同前往。
不得不如此,必須如此。
這也是那天我回答緣一的話。
他似乎理解了,于是這樣回答我,“那就把你心中的那些也交給我來背負吧。”
“這恐怕做不到呢。”
“那就一起走吧。”
“這倒是可以。”我點頭,“這樣我們就可以步調一致了吧”
“你不用等我,我也不需要趕上你。”
這樣說說話更好。
只是我還不能和他一起陷入這樣的煩惱,作為唯一的知情者,我需要保持清醒,始終暗暗關注著繼國巖勝的行動。
他什么時候叛變,以什么樣的方式叛變這些我都是不知情。
不定時的炸彈隨時都可能在身邊炸開。
我沒有辦法要求他不能出去,不和某些人接觸我不是主公,無權命令他,就算是,也不能。
之前,我對他的關注似乎就已經引起他的懷疑了。
雖然他也許還想不到到底是為什么。
我為他的每一次離開而提心吊膽,甚至連緣一都沒有給我這樣的感覺。因為緣一實在太穩定了,他就像是成績最好的學生,我只要無腦夸夸夸就完事了,與之相較,反倒是那些意外頻出的學生更加讓人擔心。
所以得知繼國巖勝這一次受到了重傷回來,我就趕緊讓緣一去把他接回來悉心照料了。
大概是人受了重傷還是會變得脆弱的,或者是終于感受到了親情的美好
他這次回來對我們似乎沒有那么排斥了,整個人都顯得態度平和了不少。
我走進房門時看到他身上纏著繃帶,坐得很正,手里拿著我之前放在他房間里的雜刊翻動。
“您不躺下來休息嗎”我走過去。
“躺累了。”他合上說。
我看著封面對他說,“這些都過時了,您要是想看,我再去找人帶最近的。”
“不用,打發時間已經足夠用了。”
他抬起了手,從肩膀到手臂都纏著白色紗布,露出了線條流暢,肌肉均勻的小臂。
輕輕咳
了兩聲后放下了手。
他的臉色顯得有些蒼白疲倦,唇色失去血色接近透明,整個人都變得特別虛弱,和之前精神銳利的模樣判若兩人。
真是讓人感到心酸。還不注意保暖,我趕緊給他披上了一層薄毯,“這次的鬼很難對付嗎”
“沒有。”他淺淡地說,“不難對付,只是受到了埋伏,大意了。”
“總之,您沒事就好。”
我看著他身上的傷,不得不感嘆男人的嘴是真硬啊
我趕緊把一張矮桌子架在他的被子上,然后將單獨盛來的飯菜擺上,掀開。
“還是先吃飯了。”
我看著他身上到處都打著繃帶,只有一張俊秀泛白的臉是完整露在外面的,我問,“您自己可以吃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