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目光從冒著熱氣的飯菜移到了我的臉上。
我不知道他為什么要看我,但他半天沒說話后突然說了句,“不可以。”
啊我只是禮貌問問啊已經傷到這種程度了嗎其實是一直在強撐難道說剛才不說話是在糾結要怎么說出這句話才能不折損他的男子漢威嚴
“那好的。”
我端起了碗筷來,仔細想想,我還從來沒有給緣一這樣喂飯呢
看來太可靠是會少掉很多福利的
一閑下來,我就想要說點什么,不由下意識的開始碎碎念,
“兄長大人總是這樣傷痕累累的,手也好,現在也是,痛了難過了都不說話,根本沒必要這樣勉強自己的嘛。”
“其實如果您能說出來,也許很多心結不是想象中那樣的無法攻克。”
我夾起一塊肉,“來,啊”
他抬眸看了我一眼,我從他的眼神看出了你好吵三個字。
我看著他的臉色,壞了,看他虛弱可憐就忍不住說心里話了,還當成孩子一樣來照顧了。
我只能說實在是業務重復導致的。
“那個抱歉。”我小聲說。
我打起了圓場開始解釋,“額。您恐怕還不知道吧,小幸時已經能吃東西,還能夠開口說話了,就是說我平時就是這么喂他的,剛才實在不是故意的”
“要不等會我把他抱進來給您看看您很久沒有看到他了吧”
我殷殷期待地看著他說。
其實雖然這么提議,但我做好了自己會和往常一樣被冷淡拒絕的準備,但他頓了頓后點了點頭。
竟然答應了
答應了
我還以為躺在床上一動不能動,影響訓練,無法獵鬼,他心情應該會很差呢,結果竟然不錯太陽簡直打西邊出來了。
我臉上露出了大大的笑容,
他看著我的表情,低下眉眼,掩去了一瞬間呢復雜,接著很快將細長的眼尾往上一挑,揚起俊秀臉龐,冷淡地說,“怎么不喂了,你是想餓死我嗎”
“好的好的。”這算是這些日子來唯一的好事了,
我內心感覺到歡欣,于是挖了大大的一勺湊過去。
他擰住眉頭,十分勉為其難的張口。
“那,我把緣一也叫過來可以嗎”我輕聲地問。
不知從何時開始,我都盡量不在他面前提起緣一的名字了,因為我知道,緣一就是位處于他內心最中央的禁忌,只要觸碰一下就會撥動他敏感的神經。
哪怕從表面很難看出來。
我七上八下的等待著他的回答。
感覺到勺子驟然被咬住,我下意識握緊了勺柄,然后碰到他自上而下投來的眼神。
是冰冷而灰暗的。
只是一瞬間就恢復了。
但就這樣我竟然有點緊張起來,接著從勺子上傳遞過來的咬力一松,他吃掉盛在上面的食物,細細地咀嚼著,動作相當優雅緩慢,不愧是家主
等待了一段時間后才不緊不慢地說,“為什么要問,他不是我的弟弟嗎本就應當來看望我吧。”
“啊,您說的也對,哈哈,我好像小心過頭了。”
我打了個哈哈。
“幸虧您平安回來了。”我拉著緣一,他抱著幸時進來了,坐下來看著繼國巖勝說。
喂喂說這句話好歹體現出擔心的意味啊
我手抵著唇,“咳,是啊您是不知道,緣一知道了您受傷了后擔心的茶不思飯不想,生怕您有什么意外,只等您回來才睡了個好覺呢”
這話也太油膩了。
果然,聞言緣一默默轉頭看向了我,在腦袋上冒出了個淺淺的問號。
我直接無視了,好啦我承認我是有那么一點點夸張成分為里面,但他確實有很擔心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