痛覺細密,眉頭不著痕跡地皺了下,轉身找紙止血的同時,那邊愿望已經許完,人群慢慢散開,留一小部分人在切蛋糕,梁京淮就是其中之一,他背對著她站,所以沒注意到她的異樣。
但陳遲頌察覺了。
不知道他是如何看出來的,也不知道他在哪一瞬撇下眾人走近的,等司嘉反應過來的時候,陳遲頌已經按住了她抽紙的手,他比她高了一個頭,她的肩膀挨著他的胸膛,聽他俯身在耳邊說“我帶你去拿創口貼。”
司嘉側頭,眼睛又一次對著眼睛,她想也沒想地婉拒說不用。
但陳遲頌接話更快“你用得著,出血了。”
手沒放,也壓根沒避諱,是梁京淮一轉頭就能看見兩人相貼的手。就這樣僵持幾秒,司嘉不怒反笑,沒說話,松了手里那張餐巾紙,而后斜額示意陳遲頌帶路。
經過梁京淮身邊時,他還特意停下腳步,拍拍梁京淮的肩膀,耳語了幾句,又指了指兩米之外的她。梁京淮會意地放下沾滿奶油的塑料刀,走過來,抬起她的手看了眼,問她痛不痛。
司嘉依舊一言不發的,只搖頭,情緒忍著,直到跟著陳遲頌上二樓,進他的房間,門開了又關,樓下的喧囂被短暫消音。
她甩開在樓梯上被陳遲頌拉住的手,淡聲問他到底想干嘛。
“你受傷了,我幫你處理。”
陳遲頌穩穩當當地說,情緒聽不出一絲一毫的變化,如此一來反倒像是她在無理取鬧。
司嘉直接聽笑,“陳遲頌,我沒想到你這個人還挺好的”
手腕徹底從陳遲頌的掌心滑落,他回頭看她。
“挺熱心的。”
最后四個字落下,房間里靜得呼吸可聞,陳遲頌聽著,當然明白她的意思,可也不急于說什么,他徑直走到自己床頭柜前,拉開抽屜,拿創口貼,再折回司嘉面前,垂眼重新握住她的手腕,末了才低笑一聲,說“我是好人還是壞人你先別急著下結論。”
“無所謂,對我不重要。”司嘉回。
“對我重要。”陳遲頌仍沒抬頭,只迅速駁她這一句,撕創口貼的動作沒停,過了好一會兒才繼續道“裙子是從我媽那兒拿的,葛問蕊換的時候,我在門口走廊站了十分鐘,玩了一把游戲,手機上有全部記錄。”
陳遲頌說著往前一步,司嘉就退一步,背很快抵到身后的門板上,指腹的創口貼被粘牢,一絲有別于最開始痛感的癢意從指尖蔓到心臟。
她仰頭,看著近在咫尺的陳遲頌,腦子里清清楚楚地過了一遍他剛才的話,問他所以呢,又問“你跟我說這些干什么”
陳遲頌沒答,只笑了笑,兩人之間的距離還是近,他轉而說“我挺好奇一件事的。”
“什么”
“你們班主任知不知道,梁京淮對你關照成這樣”
最后兩個字,他說得又重又輕佻。
一門之隔的音樂也終于穿透,喧囂愈躁,司嘉一眨不眨地盯著他,那些眼神里的天雷地火更加直白,而后卻又被一記輕嘲的笑擊破。
她不答反問“那梁京淮又知不知道,你現在把我堵在這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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