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不出當下什么感受,只覺得莫名有點渴,也終于想起手邊的牛奶,擰開喝了口,在第四秒的時候,收到陳遲頌的回復在你家樓下。
完全意料之外的內容,以至于在足足半分鐘后才回過神,司嘉立馬往陽臺去,移門推開,隔著十幾層樓的距離和一扇窗,視野并不清晰,只能依稀看見樓底的昏黃路燈下,確實有兩個男生。
掌心的手機又震了下。
梁京淮的消息進來給你買了菠蘿包和凍檸茶,如果還有胃口,就下來拿,如果吃不下,我明天早上帶給你。
窗外高懸的月亮在這時被云層遮住,顯得慘淡,屏幕微弱的光線照著眼睛,司嘉折身往外走的時候,原本趴在地上的sur一下醒覺,見她要出門,一溜煙跑到她腳邊,亦步亦趨。
不得已稍停,司嘉笑著揉了揉它的腦袋,“你是吃飽了,我還沒呢。”
sur嗚咽一聲,退后兩步,改為蹲坐在門口,目送她。
下樓之后才真真切切地感受到了深秋的晝夜溫差,風很涼,吹得頭發都變亂。司嘉撫了撫手臂的同時,也清清楚楚地看到了三米之外的梁京淮和陳遲頌。
不知道女媧造人的時候是不是也講究好事成雙,只知道眼前的這兩人確實被老天爺偏頗得很明顯,帥是真的帥,個高腿長,都穿著一身黑,站在昏沉夜色里低調又引人注目。
“你們,來很久了嗎”司嘉走過去,問這話的時候注意到梁京淮手里拎著的打包袋,上面印著“富百麗冰室”的字樣。
是湖濱路那家。
可沒想到這一句最先驚動的是陳遲頌手邊那只流浪貓,膽子小,火腿腸還沒吃完就喵一聲鉆進了花圃。
陳遲頌隨之站起來,緩緩朝司嘉看過來。
本該不會有交集的三個人,此刻卻微妙地面對面。
“沒多久,”梁京淮朝旁邊斜了下額,“晚飯他家請客,剛好在那條路。”
算解釋的一句,司嘉聽著,伸手接過他遞來的打包袋,菠蘿包的熱和凍檸茶的冷交織在一起,從掌心傳到心臟,與此同時順著他的視線看向陳遲頌。
陳遲頌也仍在看她,兩手插著兜,身形懶散,以一副事不關己的姿態站著,好像專程就只是來陪這一趟,眼神里的痞氣也收斂著,沒有一絲逾矩。
和之前判若兩人。
對視不到三秒,聽見梁京淮問“家里的事解決了嗎”
“嗯。”
“數學卷子發你了,記得寫,不會的隨時問我。”
“好。”
“那行,我們走了,明天見。”
“明天見。”
司嘉上樓時又回頭看了一眼。
那時夜色朦朧,月涼如水,路燈將兩人并肩離開的身影拖曳得很長,梁京淮勾著車鑰匙在手心里轉,陳遲頌偏頭在聽他講話。
而她,在和他們背道而行。
或許青春本來就是一場馬不停蹄地相逢和借過,短暫相交的兩條線,也終將在月落烏啼時,淪為各色的荒唐。但因為年輕,我們總固執地接近痛苦,在一次又一次的心口浪尖,徘徊與掙扎。
哪怕最后滿身淤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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