剛剛大堂經理在的時候,陳遲頌的手機響了兩聲,到這會兒才抽空回,回得挺專注,但聞言還是抬頭看她一眼,嘴上說著不要,左手卻迅速接過,擱在桌上時和玻璃臺面發出一聲脆響。
他緊接著說“這家的海鮮粥很好吃,可惜你現在不能吃,下次我再帶你來。”
司嘉隨口應下,根本沒把這當做一個提前預支的邀約。
眼看外面等位的人越來越多,轉眼已經排起了長隊,天色也已經全暗了,路燈亮起,有零星雪花在昏黃光束里飄著。
司嘉想起自己沒帶傘,搭在桌邊的手剛摸到手機,想看一眼天氣預報,身側傳來服務員的提醒“來,當心燙”
一大砂鍋的生滾粥很快被端上桌。
手機也被重新扣回桌面。
陳遲頌的消息同時回完了,他放手機,轉而拿起司嘉面前拆了一半的餐具,兩人指尖短促地一觸即離,司嘉抬頭看他,他低頭往瓷碗里倒開水,晃兩圈,消完毒了,然后將水倒進腳邊的垃圾桶,再用勺盛了一碗粥,推回她面前。
司嘉說了聲謝謝。
除了粥,陳遲頌還點了幾道炒菜,都不是標著熱銷的那種,但味道都出奇的好。
勺沿放在唇邊吹著熱氣,司嘉問他是不是經常來這家店。
“還行,這兒離我家不遠。”
“哦。”然后繼續低頭喝粥。
碗筷碰撞聲,周邊食客的闊論聲,分貝持續拔高在耳邊,兩人卻相對安靜地吃著,期間司嘉起身去調料臺拿醋,為了蘸陳遲頌點的那盤脆筍尖,蠻好吃的。
陳遲頌仍舊八風不動地坐在位置上,那盒打包好了的海鮮粥也被拎上桌,而就在服務員前腳功成身退,另一個人后腳走到他們桌邊,試探地叫了一聲“遲頌”
陳遲頌抬頭,兩人對上視線,那人就以一副“我就知道自己沒認錯人”的姿態朝他笑著打招呼“真是好久不見啊。”
說著,他想往司嘉的座位坐,被陳遲頌攔住,再一掃擺著兩雙筷子的臺面,心里就有數了,“呦,有朋友在啊。”
陳遲頌問他有事沒事。
“沒事就不能敘敘舊嗎算起來,咱們得八九年沒
見了吧,”那人瞇著眼回想了兩秒,“說起來,真可惜,當時我就挺想跟你交個朋友的。”
dquo所以我們連朋友都算不上,rdquo陳遲頌將手里的筷子擱下,靠著椅背,仰視的角度卻看出了俯視的氣場,他并不講禮尚往來的寒暄,直接撂話dquo林子義,別搞得我和你很熟。rdqu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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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話不能這么說啊”林子義仍無知無畏地笑著,但緊接著被去而復返的司嘉打斷。
“陳遲頌,你要不要”
這一句又隨著她走近戛然而止,司嘉一手端著醋碟,打量著此刻站在他們桌邊的男生,看年紀應該和他們差不多大,可從打扮和氣質來看,又像是早在社會混過,少年氣被磋磨得一干二凈,手里拎著一瓶剛從冰柜里拿出來的啤酒,被暖氣一吹,還在往下淌著水。
她怔兩秒,轉向陳遲頌問“你朋友嗎”
那男生看樣子想說話,但陳遲頌沒給他機會,先一步不答反問“你剛剛問我要不要什么”
司嘉反應過來,“哦,那邊有沙茶醬,你要不要我之前看你挺喜歡”
“我要,”陳遲頌幾乎沒有猶豫地回她,然后才緩緩說了句謝謝。
“不客氣。”說著,司嘉把醋碟放下,折身又往調料臺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