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
辦公室的門就在這個間隙被敲響,有人推門進來。
“嚴老師,糖漿是我讓卞語帆帶給司嘉的。”
熟悉的聲音在背后響起,司嘉愣了下,然后回頭,發尾無聲地擦過梁京淮的肩膀,他走到她身側。
英語老師同樣驚訝地看向來人,但因為作弊話題還沒了結而欲言又止,她就事論事地問梁京淮“那好,你為什么要這么做”
“我關心同學有錯嗎”梁京淮緊接著以一種不卑不亢的姿態反問。
司嘉側頭看他。
滿打滿算也就四天沒見的人,卻有種恍如隔世的陌生感,他瘦得明顯,整個人的狀態也有點差,像是病過,又像是垮過。
“我沒錯,司嘉更沒錯,那場考試我就坐在司嘉的斜后方,我能證明她沒有作弊,每一分都是她自己考出來的。”
辦
公室里很靜,司嘉心口起伏地聽著。
“嚴老師,當你想要測試一塊玻璃的硬度時,這塊玻璃就注定是要碎的,換句話說,懷疑一旦產生,罪名就已經成立了,司嘉以前是對學習不上心,這我承認,但好人不是一天變壞的,壞人也不是,您不能這樣對司嘉,這不公平。”
搖頭說完最后一個字,梁京淮沒忍住咳了一聲。
因為梁京淮的作供和擔保,以及后來教導處迫于輿論調取了當時的教室監控,證明司嘉并沒有作弊,這件事才終于塵埃落地。
也是那一天,司嘉得知了梁京淮要出國的消息。
他是來辦休學手續的。
司嘉在辦公室外面等到他出來時,天氣預報的一場雪紛紛揚揚地開始下。
梁京淮看見門外的她一愣,緊接著就是皺眉,“站在這里不冷嗎”
司嘉沒答,她只說謝謝。
梁京淮知道她的意思,笑著回她一句不客氣,又說“還沒恭喜你,月考進步了一百多名。”
“謝謝。”
兩人面對面站著,隔著半米的距離,梁京淮仍笑著“還有,之前是我說錯了,你其實一點也不笨,你很聰明,離高考還剩七個月,要好好加油,如果如果有什么不會的題,你可以去問陳遲頌,他在學習上一定能幫到你。”
司嘉不清楚他是用怎樣的心情說出這番話的。
說完,他又沉沉地看了她一眼,才轉身。
可就在他走出沒兩步,司嘉叫住他,“梁京淮。”
他腳步慢下來,而后回頭,“嗯”
“你什么時候走”
“一周后吧。”
“這么快”
“嗯,”梁京淮點頭,“家里出了點事。”
因為耳聞過,所以知道梁京淮的家里情況有多復雜,眼下的局面只怕是更糟糕,所以才會選擇把他送出國這條路。
而一個人如何處理親密關系,很大程度受其原生家庭影響。
梁京淮攤上這樣一對父母,他大概很難恰當地對待自己的感情。
司嘉不怪他。
但,也只是不怪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