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江。”總經理斂神回道。
溫哥華夜色撩人,同一時刻八千多公里外的北江艷陽高照。
窗外灼熱的陽光透過百葉窗灑進會議室,投影儀前有人在口干舌燥地匯報,相比之下桌前坐著的人就顯得格外氣定神閑,靠著椅背,二郎腿抬著,一支筆在骨節分明的指間轉著,又隨著“啪嗒”一聲掉在桌上,很輕的,卻在會議室里激起幾秒的回音。
市場經理愣住,不知道自己哪里說錯了。
陳遲頌撩起眼皮看他一眼,聽不出情緒地開口“繼續。”
市場經理這才咽了下口水,接著匯報。
會議真正結束是在半小時后。
陳遲頌推開辦公室的門,就看到吊兒郎當坐在沙發上打游戲的李夏明,半個人都歪著,聲音開得特別大,聽見動靜,朝他看過來“會開完啦”
“要么關靜音,要么別玩。”陳遲頌說。
李夏明嘖一聲,嫌他掃興,不過倒是關了手機沒再玩,轉而說“晚上大劉組了局,萬象廣場新開的cb,去不”
“不去,有飯局。”
李夏明不滿地皺眉,“什
么飯局非得你親自去”
說話間,助理在外面敲門,陳遲頌岔開話題讓她進來,同時脫下西裝,挽起襯衫袖口,下一瞬,他手臂上的紋身就這樣明晃晃地落入了助理眼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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墨色的,看樣子有些年頭了,但并沒有歲月流逝而模糊,能明顯看出來是一個女孩的側臉。
助理剛從下面被提上來,還沒太多機會和這位年輕有為的陳總近距離接觸,也見慣了陳遲頌平時冷淡的模樣,所以這一幕對她來說沖擊很大。
就像徹底撕去了禁欲的偽裝,露出表里年少輕狂的野性,又仿佛要用這種方式祭奠他野蠻生長的青春。
那片紋身是他曾經為一個女孩俯首稱臣的印證。
陳遲頌在李夏明旁邊坐下,拿起煙盒,點一根,然后仰靠回沙發背,動作散漫,一股有別于平日的痞氣又透出來,他朝半天沒出聲的助理掃了眼,“什么事”
助理如夢初醒,掩在碎發下的耳根通紅,但也深知陳總不養閑人,所以很快調整好狀態,把手里的收購案遞給他,交代完情況,想走,又被叫住。
下意識地抬眼,對上陳遲頌那雙望不到底的黑眸,又是心跳錯拍的兩秒。
但陳遲頌只是淡淡地說一句“叫葛問蕊過來。”
助理帶上門走了。
李夏明好奇地看一眼收購案上的字,而后愣了下,“所以之前搞恒和集團的人是你”
陳遲頌不置可否,換左手夾煙,右手翻著文件。
“是因為司承鄴的那件事”
等不到陳遲頌的回應,他兀自說著“可司承鄴是活該,他自己造的孽,你現在收購了恒和集團,不是自找麻煩嗎”
連他這個游手好閑的人都知道,現在的恒和集團負著債,拖著一副空殼,是多大的燙手山芋。
陳遲頌手部終于有動作,他把沒抽幾口的煙捻滅在煙灰缸,偏頭笑道“你想太多,我開公司的,又不是做慈善的。”
李夏明還想說什么,門再次被人敲響,但這回沒等陳遲頌指示,那人就徑自推開進來。
一身杏色西服套裝,細高跟,走動發出脆響,溫柔又強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