緊接著那頭傳來忙音。
葛問蕊掛了。
司嘉無趣地把手機放回茶幾,電視也沒了看的心思,轉而摸到翻著蓋的煙盒。
陳遲頌洗完碗出來,看到的就是這副場景。
司嘉站在落地窗前,窗戶開了一條縫,有風灌進來,她身前是和城市燈火交融的黑夜,背后是光線昏暗的客廳,嘴里咬著一根他的男煙,微弱的一簇猩紅在閃爍,煙霧從她一張一合的唇間漫出。
不止男人需要經歷,女人亦然。
在互不相見的時間里,她也完全褪去了曾經少女的稚嫩,逆著風,迎著雨,風情扎進了骨子里,什么都不用做,光是站在那兒,就能讓他感受到難以言喻的欲望。
渴望著,叫囂著。
年少的一腔真心被冷漠辜負后,他怨過,也想過就這樣老死不相往來,可后來發現根本做不到,痛苦的執念也好,自作自受也罷,他就是愛她。
是她教他要把今天的不開心都忘掉,是她在寒夜里抱過他,是她說的,不會讓他輸。
他栽了,也認了。
陳遲頌走過去,司嘉聽見動靜,但沒回頭,任由他的手臂環過她,“不讓我抽,你自己抽”
她淡笑,“我又沒病。”
頓了頓司嘉轉身,朝茶幾一抬下巴,“葛問蕊找你。”
陳遲頌聽到這個名字似乎并不意外,“嗯,她說什么了”
“什么也沒說,聽見是我直接掛了。”
陳遲頌低低地笑了聲,“估計又是同學聚會的事。”
司嘉因為這個話題來了點興趣,微微挑眉,“你們班要同學聚會”
“嗯,周六晚上。”邊說他邊把窗戶關上,攬著司嘉坐回沙發,再拿過她手里的煙摁滅。
司嘉懶洋洋地看他動作,歪頭思考著,“你們班都有誰來著張昊然哦對,他那時候還認我做姐呢
。”
那段時光好像很遠,但又仿佛記憶猶新。
陳遲頌偏頭看她一眼,“那你知不知道他叫我什么”
“什么”
“姐夫。”
司嘉聽笑,抬腳想踢他,“你少占我便宜。”
下一秒小腿就被男人握住,腳踝也被他順勢摩挲著,司嘉直直地撞上陳遲頌漆黑深邃的眼睛。就這樣對視了不知道有多久,氣氛悄無聲息地變,想說點什么,卻徒勞,天旋地轉間整個人已經被他壓在沙發上,唇被堵住,細碎的聲音只能叫他名字。
他吻得很急,像是一直隱忍到現在的事,兩人身上單薄的布料摩擦著,發出窸窣的聲響,在靜謐的客廳里就像催情的藥,說不清楚到底是誰引誘誰,司嘉覺得事情不應該這樣發展,起碼今晚不是,可軟綿綿推他的動作更像欲拒還迎,她索性放棄,兩條手臂隨后被陳遲頌拎著圈住他的脖子。
他伏低身體到她耳邊“不是都說發過燒之后做,會更熱更舒服,你不想試試么”
司嘉腦子轟的一聲,看著他,最后一根名為理智的弦徹底斷掉。她被哄著坐上去的一瞬間,那股快要被灼燒的感覺讓她頭皮都發麻,整個人都軟掉。
她好像也發了一場高燒。
痛覺也明顯,真的隔太久了,她生澀得難以置信,有點受不了,陳遲頌也沒好過到哪兒去,緊得他差點直接交代,深吸一口氣,一手和司嘉十指緊扣,一手撐著沙發靠背,起伏緩慢,過去幾年的大喜大悲都不及此刻,司嘉的意識開始渙散,能做的只有緊緊抓著陳遲頌的手臂,指甲剛好掐進那片紋身,但陳遲頌連眉都沒皺一下,他埋頭在她鎖骨那里,用另一種方式留下印記。
他弄疼她,又心疼她。
結束的時候司嘉渾身汗涔涔的,頭發黏在頸側,就像剛從水里撈出來的,而陳遲頌肩膀上有幾道深淺不一的抓痕,她看著,輕笑一聲,陳遲頌問她笑什么。
司嘉欣賞著自己的杰作,搖頭說沒事。
就這樣在沙發上癱了好一會兒,陳遲頌抽紙,想幫她先擦一下,司嘉慢悠悠地支起一條手臂擋住,“不用了,我等會就去洗澡。”
然后又呼吸不穩地感嘆一句“陳遲頌,你這么多年是一個人都沒碰過啊。”
陳遲頌聞言彎腰的動作一滯,抬眼朝沙發上的女人看了眼,氣笑,難得說了句粗話“老子忙得都沒空自己弄。”
根本沒有時間給他傷春悲秋和談情說愛。
只有偶爾壓力大或者實在難以忍受的時候,才會對著司嘉的照片折騰一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