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年前。”
所以他一直都在義無反顧地朝她走,不管是年少輕狂的十八歲,還是千帆過盡的二十六歲。
這晚后來他們住在了金水岸。
一場暴雨驟至,浴室里的水汽和外面的潮濕比起來不相上下,霧氣升騰,司嘉看著陳遲頌走進來,沒有驚訝,神情未變,繼續沖著自己身上的泡沫。但沒過多久,手里的花灑被接過,后頸被撫住,溫水從她的肩膀滑到陳遲頌的手臂,兩具身體緊貼,唇舌輾轉,接了不知道多久的吻,呼吸都被打濕,司嘉主動伸手脫他的衣服,吻沒停,一條腿被陳遲頌輕輕松松地撈起來,就這么掛在男人勁實的臂彎間,他垂眼問我可以進來了嗎。
幾乎是點頭的那一瞬,司嘉整個人重心不穩,手啪的一下按在身側濕涼的墻壁上受力,感受著身體里來勢洶洶的熱與脹,哪怕做好了準備,還是沒壓住一聲悶哼。
頭頂的水還在汩汩地流著,仿佛要給他們助興。
而后情事被帶進了臥室,就是在那張床上,司嘉曾交付出自己的第一次,而時隔八年,同樣的夏季雨夜,重新躺上,沒了初次的生澀和痛楚,陳遲頌從身后環著她的肩,用手肘撐著床,肌膚和被單細細摩擦著,手也始終十指緊扣,心境有了變化,她整個人都特別軟,也特別好說話,陳遲頌想怎樣都行。
汗在空調冷氣里還是止不住地流,無名指上的那枚戒指被打濕了一遍又一遍,高潮就像是一場不會死亡的窒息,狂風驟雨,下了整夜。
一夜縱欲的后果就是司嘉睡到隔天下午才醒。
醒來身旁又不見人影,而窗外放晴了,陽光透過窗簾,灑進來,司嘉倒在床上,下巴埋進被子里,摸到枕邊的手機,按亮,上面有陳遲頌兩個小時前發來的消息。
就七個字醒了給我打電話。
霸道死了。
她撇撇嘴,但還是照做,撥出去沒兩秒就被陳遲頌接了,男人低沉的聲音從聽筒傳來“睡醒了”
司嘉嗯一聲,“你人呢”
“公司有點事要處理。”他那頭像是剛散完一場會,有細碎的交談聲,和椅子轉動的聲音。
司嘉又拖腔帶調地哦了一聲,“陳總辛苦了。”
“好好說話。”然后陳遲頌又問“有沒有哪里不舒服”
“你不如問我哪里是舒服的。”爽過之后就是酸,抬一下手指感覺都酸。
陳遲頌聞言低笑,“那你再休息休息,五點我回來接你。”
“接我去哪”
“今天周六。”陳遲頌提醒。
“所以”
“我們班同學聚會。”
司嘉聽笑了,“你們班聚會跟我有什么關系”
“他們說可以帶家屬。”
司嘉得了便宜似的問“那我算你哪門子家屬”
陳遲頌漫不經心地哼笑,“你說呢”
司嘉仍是笑,然后聽見手機那頭有人叫他,就沒再多聊,掛了電話,她在床上又癱了一會兒,才起身下床。
傍晚五點,司嘉準時下樓。
那時天邊火燒云燦爛,夕陽西下,卻都不及她身上那條紅裙奪目,白皙的脖頸和手臂露著,在黃昏下泛出盈潤的光澤,黑發微卷,走動間隨意又松散地垂在肩頭,搖曳生姿,經歷過歲月,經歷過滋潤,風情萬種便到了極致。
陳遲頌透過車窗遠遠看著,腦子里只剩下一個想法。
他想把那條裙子撕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