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對天發誓,這話沒有別的意思,但落在男生耳里,臉一下漲紅,磕絆地說了句打擾了,陳遲頌后腳回來,剛好看見他匆匆離開的背影,又轉向司嘉,斜了斜額,那眼神像是無聲在問什么情況。
“剛走一個賀遇青,又招惹一個是吧”
司嘉就知道他要開始翻舊賬了,來時一路只字未提賀遇青這個人,還以為他多大度,原來是在這兒等著呢,她重新靠回墻邊,跟沒骨頭似的,笑得也懶,抬著下巴睨著他,“吃醋了”
陳遲頌沒說話。
“行了啊陳遲頌,剛剛在停車場,你對一姑娘笑成那樣我說什么了沒”
“你看見了”
司嘉緩緩點頭,一副我聽你狡辯的樣子。
“她問我有沒有女朋友,我說有,就我右后方三十米那個,她又改主意說想和我約炮,我說我跟你做都做不夠,有什么理由要出來偷吃”
“你還挺驕傲”
陳遲頌不置可否地笑,事實就是,他到八十歲都對司嘉有欲望,并且只對她一個人。
因為再也沒有哪個女人能給他這種感覺了。
酒足飯飽,司嘉更懶,蜷在副駕駛,車載電臺放著懷舊老歌,她瞇眼開向窗外飛速倒退的街景,卻越看越不對勁。
這不是回陳遲頌公寓的路。
她偏頭,“你要帶我去哪”
但陳遲頌沒答,直到車在那幢熟悉的單元樓停下。
周圍的綠化帶早就翻新過,墻壁也刷了新漆,司嘉一時愣住,沒動,陳遲頌就徑直熄了火下車,繞到她這邊,開門,俯身幫她解了安全帶,“不認識了”
“來這干嘛”司嘉問。
金水岸一期c棟,她曾經的家。
司嘉被陳遲頌牽著下車,一路乘電梯向上,再到手腕被握住,男人的手背覆著她,食指抵上密碼鎖。
四個數之后門鎖咔嚓一聲彈開。
“進去看看”陳遲頌在她耳邊低聲說。
下一秒,燈光乍亮。
司嘉眨了下眼睛,像是終于反應過來,腳步邁得更緩,她走進門,視線掃過眼前的景象,玄關、客廳、廚房,每一寸布局,和當年她被迫賣掉這套房子的時候一模一樣。
就連sur狗窩的位置都沒發生一絲改變。
不遠處那張茶幾被打掃得一塵不染,光潔得幾乎能映出她微微發紅的眼眶,而上面放著一份文件,白紙黑字,是恒和集團的收購書。
心臟短暫地停跳一拍,而后是漫長的悸動。
司嘉彎腰拿起那份收購書,翻開,她這幾年經常和這些文件打交道,條條框框看得懂
,以及最后一頁的股份轉讓事宜,最大股東變成了她,而陳遲頌忙活一場卻只掛了個法人代表的名頭。
這一切就意味著未來恒和集團如果盈利,那錢她賺,但如果出了事,那所有的風險,全部由陳遲頌來擔。
她都懂的。
忍著嗓音里的哽,司嘉轉身看向旁邊的男人,“我不值得你這么做。”
“值不值得的,我說了算。”陳遲頌不以為意地笑了笑,“再說我只是把你的東西,還給你。”
司嘉又問他是什么時候把這套房買回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