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出來,梅文鶴便直奔沈映宵榻邊,神態比平常溫和“師兄,我幫你看看。”
沈映宵伸出了手。
梅文鶴卻沒忙著診脈,而是不知從哪摸出帕子,十分自然地握住那只漂亮的手,想幫他細細擦去掌心沾到的血漬。
戚懷風在一旁看著,冷不丁出聲背刺“我記得你是水木雙靈根。”
梅文鶴“”
梅文鶴冷漠道“哦,我差點忘了。”
他默默收起帕子,指尖在沈映宵掌心輕點。
下一瞬,一圈清澈的水憑空浮現,纏在沈映宵手上,將血漬沖掉,又無聲消失。
洗完,梅文鶴才慢半拍地找到借口“水涼,我是怕冰到師兄。”
沈映宵心里嘆了口氣“沒事,我不怕冷。”
梅文鶴蔫蔫地應了一聲,指尖搭著他手腕,目光在上面勾纏許久,終究沒忍住悄悄捏了捏那清瘦的腕骨。
沈映宵“”
前世他常年待在宗中,極少出門,也極少負傷,因此那時并未注意。可如今他才發現,二師弟給他診起病來,小動作當真不少。
雖沒有多少狎昵之意,更像是財迷看到喜愛的金銀珠寶,忍不住悄悄上手摸一把,可一旦注意到這些細節,沈映宵便不由有些別扭。
他只好裝作困倦,靠在床邊闔上了眼睛。
誰知這簡單的動作竟然又引起了新一輪變化,搭著他的手指略微一顫,似乎很想做點什么,只是強行忍住。
沈映宵沉默片刻,忍不住對劍靈道“師尊一世英名,怎么偏偏給我收了兩個奇奇怪怪的師弟,沒有師尊的半分風采還是我最像師尊了。”
劍靈“”可惜現在也只有外表像,內心早就不是那個清雅高潔的朗月峰大師兄了,從白面團變成了黑心湯圓。唉,小世界可真是一把殺豬刀。
旁邊,戚懷風抱劍倚在門口。
他靈力掃過周圍,發現現在方圓幾里,對沈映宵來說最危險的東西就是梅文鶴,而以二師兄的自制力,四舍五入勉強能算是沒有危險。
于是趁著另外兩個人正在修整診脈,他轉身出了房間,暫時離開。
沈映宵這次的傷勢倒不算重,還是先前堆疊的那些舊傷。
梅文鶴幫他梳理了紊亂的靈力,又給他塞了不少解毒藥劑和補藥。
沈映宵低頭看著那滿滿當當的一大堆“這也太多了。”當糖豆吃都吃不完。
梅文鶴嘆氣“師兄近來多災多難,雖然我樂意每回都為師兄診治,但總有趕不及的時候。這些你隨身帶著,必要時也能應付一二。”
“”沈映宵很想說你最
近遭的難也不少,但想起梅文鶴先前被那石像捆得站都站不住,看到他時還要強自鎮定地讓他先走,最終決定給這自強的師弟留些面子,“那就多謝了。”
梅文鶴學劍的天賦似乎極為有限,但好在他的確是個不錯的醫修。沈映宵體內被他溫潤的靈力拂過,只覺得全身疲憊一掃而空。
沈映宵坐起身,活動了一下肩膀,望著有些空蕩的房間,這才后知后覺地想起一事“戚懷風去哪了”
戚懷風人雖然走了,但好在他沒刻意遮掩氣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