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盞茶的時間很快便到了。
沈映宵回到剛才的位置,把玩著茶杯,等待所謂的“賞花會”開始。
很快記票就有了結果,戚懷風不幸成了那八個非賣品之一雖說這只爐鼎一看就很難搶到,但總有人抱著撿漏的心思一只元嬰期接近分神的爐鼎,買下就能逆天改命,沒有一個卡在瓶頸的人能夠抗拒。
馬面管事笑瞇瞇上臺,面具冷硬的材質和雕刻的微笑湊成詭異反差“拍品已經定下,接下來便是拍賣資格”
話音未落,四周轟然升起一片屏障,把他和花伶所在的地方,同客人們隔開。
馬面管事尖細的聲音隔著屏障傳來“老規矩,半數可留。”
沈映宵捏著茶杯的手一頓“”什么東西
廳里的其他人有些很懵,有些則很熟練。
在馬面管事話音落地的那一刻,有至少半數的人忽然暴起,攻向身邊的人。
沈映宵抬眼便看到一片毒針雨點般射來,也不知是哪個缺德鬼放出的無差別攻擊。
眼看著那些針就要扎到本體,忽然不知從哪傳來一股力道,讓毒針微妙地轉變了朝向。它們速度更快一截,帶著凜然殺意刺向了本體旁邊的銀面人。
沈映宵沒看到這微小的變化,他把本體往懷里一拉,手中符陣綻開。兩人身邊豎起一道冰墻,毒針和攻擊叮當敲在上面,又悉數被融化的水卷著落在地上。
擋過那一波突如其來的毒針,沈映宵飄身一退,兩柄利刃篤的貫穿他剛才的座位。
攻擊怎么都往他這跑。
沈映宵默了默,散開周身威壓,合體期的靈力怒濤般掃過,如同侵入水面的海潮。其他客人們動作一僵,頭腦清醒了些,再動手時,便默契地避開了他這一邊。
直到這時,魔尊才悠悠開口“極樂樓里的規矩,先前那枚血色小令只是入樓憑證,若想拿到拍賣資格,還需要付上一條人命等死掉的客人過半了,便是賞花會正式開始的時候。”
劍靈被這破規矩震驚“怎么也不提前說一聲。”
魔尊笑道“要的就是這種效果。沒人引薦的,通常一個照面就死了,聽說極樂樓靠這樣弄死過不少想來偵查的探子。”
說著他看向沈映宵,又看了一眼他懷里的本體“所以老手進來時,便會帶足人手,要么用來保護自己,要么殺掉換取競標資格若是想把你那貴重的師弟買到手,手上不沾血可是辦不到的。”
沈映宵抬頭掃了一眼,從其他人的舉動中,發現規則的確是這樣。
他嘆了一口氣,望向附近一個修士“對不住了,你我今日有緣。”
那人衣袖沾血,剛剛砍掉了自家兩個隨從的腦袋。本以為再殺一個死士便能結束這場篩選,沒想到一眨眼自己竟被人盯上。
猝然同沈映宵對上視線,想起這個銀面人的修為,修士毛骨悚然,飛身便退。
然而沒等他飛出多遠
,沈映宵手指在椅背上隨意一敲。那修士身后的地板突然翻起,重重平拍在他背上,伴隨著一聲慘叫,將人打飛回來。
修士飛在半空,眼中倒映著越來越近的銀面人,他手指顫栗,被瀕臨死亡的危機感籠罩。
下一瞬,他喉嚨里發出咯咯聲響,引動機關,想朝沈映宵射出暗藏的蟄針,拼死一搏。
然而毒針尚未出口,便先被靈力一壓,長針反向嵌入喉嚨,毒素眨眼蔓延開。他連一聲慘叫都沒能發出,便皮膚發青,瞬間失去了氣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