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此馬面依舊興致高昂,看著沈映宵這副對自己愛搭不理的樣子,呼吸都重了。
他將那軟鞭在手上繞了兩圈,正要興奮的抽打過去,忽然,兩個管事腰側的令牌閃過一道微光,樓里也有一股靈力轟然席卷,又被四壁的陣法壓制下去。
馬面一怔,忍不住大罵“媽的,才剛加固過蝕心印,怎得又這么能折騰你盯著他,我過去瞧瞧。”
他把沈映宵交給牛頭,罵罵咧咧地踢開門,走了出去,要去教訓那個突然反抗的花魁。
沈映宵聽出他話里的信息,心中微動。
種在花魁們身上的蝕心印需要加固,這說明它還沒深入到魔尊說的那種“沒救了”的程度。
這樣一來,自己的時間就寬裕了一些,只要在被永久刻印前,及時把那個倒霉師弟帶回去
正想著,面前忽然落下一道陰影。
沈映宵一怔。
他警惕地抬起頭,發現是牛頭管事靠近過來。這人臉上的面具是金屬鑄成,黑銀兩色,此時背光站著,陰沉沉的有些嚇人。
沈映宵同這個人狠話少的牛頭對視,蹙眉想往后退。可才剛一仰身,牛頭管事一把掐住他下巴,另一只手取過一只竹筒,抵到他唇邊。
竹筒里裝著一汪翠綠的液體,聞一下便有些頭暈,怎么看都很有問題。
沈映宵本能想擋,可他手腕被鐐銬扣住,鎖鏈繃緊,雙手根本抬不到嘴邊。
耽擱的短暫空當里,牛頭管事掐開他的嘴,將冰涼液體沿著齒縫灌了進去這人也不知從哪積累的經驗,灌起藥來十分熟練,那只手鐵箍一樣牢牢捏著,沈映宵怎么都掙脫不開。
沒多久,竹筒里的汁液便悉數落入腹中。翠
綠的液體帶來一絲冰涼,緊跟著便是騰起的麻痹。
這種酥麻令人十分熟悉,沈映宵立刻認出來了。這是那種藤蔓榨出的汁,里面有著能讓人渾身無力的毒素。
毒液立竿見影,幾息過去,沈映宵掙扎的動作便開始減緩,他腦中混沌,困意涌了上來。
牛頭管事看了他一眼,松了松鐐銬,扶著他躺到床上。
沈映宵不想就這么睡著,咬著舌尖讓自己保持清醒。這時,門口傳來一串腳步聲馬面神清氣爽地走了回來,倒提的鞭子上滴答著新鮮的血。
血上有戚懷風的氣息。剛才靈力暴動的是他,被馬面“管教”了一頓的人也是他。
身體的困倦讓理智也被壓制。沈映宵后知后覺地意識到替自己挨了打的人是誰,心里涌出一股難言的憤怒。
他一怒之下
十分短暫地怒了一下。
連眼睛都沒能睜開。
剛才那管汁液,對沈映宵的修為來說有些超量,生理上的麻痹讓他很快連憤怒的力氣都沒了。
劍靈“”不知道為什么,又同情又想笑。
不行,要憋住。不能真的把床上這人當成手無縛雞之力的新晉花魁,主人是會記仇的。
馬面看不到床邊表情古怪的魂體,他一進門就提著鞭子,直奔著沈映宵來了,想繼續前面被打斷的毒打。
誰知興沖沖地往床上一看,人卻已經躺下了,像是剛灌了藥,此時正睡得昏沉。
馬面頓時失了拷問的興致,他甩掉鐵鞭上的血,對牛頭抱怨“這種極品爐鼎多少年才能落到咱們手里一回,如今被你弄成這樣,還有什么玩頭”
牛頭“你還想著玩明日要帶他去打蝕心印,你就打算把一個血人丟到城主面前”
提到那個神神秘秘的城主,馬面氣勢一滯,但仍是有些不甘“那只是城主的塑像,又不是本人,他未必會盯著嘖,你就是膽子太小,誤了我多少好事。”
話雖如此,但畢竟已經抽了另一個花伶一頓,再加上面前這仙靈之體一時半會也叫不醒。馬面只好收起鞭子,先做正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