反正銀面人一時半會兒不會回來,對付他也不用急于一時。
樓主于是先去處理那一波新收割的客人,讓兩個管事把仙靈之體送去后面,和花魁一起管束起來,稍后送去給城主過目。
馬面帶著人往樓后走,走著走著他的目光便忍不住偏了過去,看向牛頭肩上的人“我還是頭一次遇到高階的仙靈之體,嘖嘖,這靈氣就是和那些低階爐鼎不同。”
說著便摸了過來。
牛頭將他的手拍開“給城主的東西你也要動”
馬面無聲罵了一句,眼珠往四面一轉,到底沒再伸手。
沈映宵伏在牛頭身后,悄悄半睜開眼睛,發現周圍光線極暗,兩個管事正帶他走過一條遍布陣法的長廊。
走出長廊后,視野重新亮起,他們進到了一棟小樓。朱漆欄桿古色古香,雕梁畫棟。
光線一亮就不好再偷看了,沈映宵重新合眼,露出一個被傀儡線纏著的人該有的模樣,只對劍靈道“你多盯著些。”
牛頭馬面帶著沈映宵走過一間間屋子,停在了靠近盡頭的一扇門前。
這是一間空屋,和其他客房的擺設一模一樣,到處掛著曖昧的薄紗,點了熏香。
牛頭走到床旁邊將人放下,他看到沈映宵身上殘留的靈力絲線,蹙了蹙眉,抬手將它們徹底抹斷。
端坐在床邊的人如同傀儡斷線般一晃,緊繃的身體松懈,栽倒下去。牛頭早有預料,扶住他的肩膀,將人放回床上。
沈映宵像是意識回籠,緩緩睜開了眼。
看清面前的兩人,他瞳孔微縮,本能要往后躲,卻被牛頭管事一把按住。
魔尊飄在旁邊,驚訝地看了沈映宵一眼,對劍靈道“你主人的演技,似是進步了不少。”
劍靈“”演技進沒進步它不知道,只知道主人剛才是真的被驚了一下畢竟任誰一睜眼看到牛頭馬面組團湊在自己頭頂,再配上這個昏暗的光線,這個死亡的角度恐怕都很難維持平靜。
旁邊,馬面看到沈映宵被輕易制住,嘿嘿笑道“那些傀儡絲封了他的靈力這倒省事,否則一個元嬰期還真沒這么好收拾。”
沈映宵仿佛直到這時才理解了現狀,他很符合人質行為地掙扎起來“放開”
牛頭按著他肩膀不動。他的手穩如磐石,沈映宵握上去只覺得像在掰一塊玄鐵,根本推拒不開。
馬面慢悠悠地沿著床頭摸了摸,摸出一副鐐銬,分別銬在他手上。
他俯視著沈映宵,不懷好意地笑道“老實點,我們這可沒有憐香惜玉的傳統,敢不聽話有你的苦頭吃,你真該慶幸你現在沒多少反抗之力對了,那個帶著銀面具的人是誰說說他的來歷,讓我們也認識認識。”
沈映宵聽他提到銀面人,垂下眼睛,沉默以對。
牛頭管事瞥了他一眼,面具泛著寒光“他將你送到這種地方,你還想著幫
他保密”
“你跟他一個爐鼎廢什么話。”
馬面嫌同僚磨嘰,他把人擠到旁邊。屈指敲了敲腰側的鐵刺,那柄武器眨眼間軟了下來,化作一根荊棘短鞭。
馬面彎起鞭子,用它拍了拍沈映宵的臉“再說最后一次,將你知道的事都說出來。否則”
雖是在提問,他卻并不想立刻就得到答案。馬面舔著自己干渴的嘴唇,低聲笑道“若不肯答,可別怪我換種問法你這種漂亮的硬骨頭,我最是喜歡。”
鐵刺刮蹭著面頰,臉上細嫩的皮膚立刻紅了一片。
一頓皮肉之苦擺在眼前,沈映宵冷冷地別開頭,一副打算頑抗到底的架勢,心里卻在悄悄衡量著,只挨一鞭就“暈過去”會不會顯得太過弱雞。
不過轉念一想,這里又沒人認識他。弱雞就弱雞,丟人也丟不到哪去。
緊跟著又想,既然如此,不如干脆在馬面抽下來之前暈倒算了。反正他剛從銀面丹修手里跑出來,丹修奇奇怪怪的手段那么多,他身體虛弱一點豈不是十分正常
若知道這視死如歸的冰美人心里在想些什么,馬面恐怕當場就要消了興致。
可惜他并不能讀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