怪她嗎他更恨的是自個兒,皇祖母十幾年嘔心瀝血地栽培,他盡心盡力學著隱忍、克制、城府、不冷不淡。他渴望親政,成為大清真正的君主。眼前最大的障礙就是鰲拜。
當他知道瓜爾佳挽月是鰲拜女兒時,不是沒戒備過。可很快他便放過了戒備的念頭,并非為美色所迷惑,只是不屑,更不懼怕。
那時他認為男人之間的權力爭斗,不應當遷怒其未摻和進來的妻女。可如若她為其父做事,來同他玩弄權力把戲,那就是另一回事了。
這就是他今日那么怒的原因。
“大意了。”
容若笑道“您先順順氣兒,奴才明日就找個由頭,替您探探虛實。再氣不遲。”
玄燁未辯駁,“來,比劃比劃。”
二人痛快淋漓打了一場,回乾清宮后,顧問行看到皇上臉色好了許多,于是松了一口氣。
誰知剛用完午膳,葉克蘇便來了。
顧問行便聽到了皇上扔折子怒斥的聲音。嚇得乾清宮所有太監宮女都不敢出聲。
得今兒到底是怎么了,老天故意要降雷
皇上倒是沒有罰指揮使大人,只葉克蘇出來的時候,臉色也不大好看。
顧問行就這么囑咐徒弟二福子小心伺候。
到了晚間,二福子屁滾尿流來求助下了值的顧問行,“師父,皇上龍體有恙。”
顧問行嚇得不輕,趕緊換衣服出來,“怎么回事兒下午不是還好好兒的”
“皇上上火了,龍口邊起了大泡,龍顏也腫了。”二福可憐巴巴捂著半邊臉,今兒皇上連曹大爺都罰了,眼下他們沒伺候好,還活得成么
顧問行匆匆往乾清宮趕,進去時發現太皇太后已經到了,正關切問著。皇上龍顏的確上火嚴重,卻一如往常和顏悅色與太皇太后說話,太醫也來了,正在開方子。
“皇祖母,秋日天干物燥而已,您不必為孫兒擔心。”
“許太醫”布木布泰問道。
“近來天干物燥,確實易上火。皇上憂心國事,切莫太過勞神。微臣且開些靜心去火的藥方。”
布木布泰聽說葉克蘇今日來了,皇上發怒。還破天荒懲罰了曹寅。不由嘆了口氣,“朝中事憂心難免,也要愛惜身子。萬事慢慢兒的,不要著急。”
玄燁笑道“孫兒記住了,孫兒太年輕氣浮,得學皇祖母沉靜。”
布木布泰慈愛地笑了笑,“年輕氣盛,動氣是常事,皇祖母老了才氣不起來。你啊,也別太擰巴自己。”她這幾年越大心疼這個孫兒,太過懂事,沉穩內斂著心里的想法,努力學做喜怒不形于色的皇帝,可太束縛自個兒的心,時間長了難免會難受。
皇帝也是人。
二福子領了藥方去太醫院抓藥,松了一口氣,皇上待他們這些人還是一向寬厚的。這天兒是挺干的,容易著急上火。
“哎呦呦”
皇城外東堂子胡同鰲拜家,二小姐瓜爾佳挽月吃完飯忍不住哼唧了幾聲。
嬤嬤阿林過來一看,“呦,可不得了了二小姐怎么上火起了這么大泡”
挽月齜牙咧嘴,有氣無力躺在榻上,心里道愁得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