挽月遞上食盒,“吃的。”
塔娜見挽月抬頭,心下大驚。剛才離得遠,只覺得她衣服素凈,沒想到竟是這般花容月貌。便是一向引以為傲的自己,同她一比竟然也被比下去了。
心下頓時嫉妒之意恒生,“你叫什么名字”
“臣女鑲黃旗瓜爾佳氏挽月。”
“瓜爾佳挽月。”塔娜念了一遍,聽聞滿八旗瓜爾佳氏容易出美人,沒想到還果真是如此。嘴邊劃過一抹冷笑,“你說你叫月,那不就是月亮的意思巧了,本公主叫塔娜,翻譯過來,也叫月亮。往后本公主就要住在你們宮里,天上只能有一個月亮。你,現在就把名字改了。”
挽月緩緩抬起頭,凝視著塔娜,悠悠道“臣女恕難從命。”
“
你敢反駁本公主”塔娜抬手就要給挽月一個嘴巴子,
誰曾想巴掌還沒落下去,
就被人牢牢地抓緊,定睛一看,竟然就是眼前這個小宮女。
“放肆你個賤婢怎敢用你的手捧高貴的我”塔娜疼得眼淚要下來了,對方很狡猾,手勁不大,但她一直在用尖銳的指甲往肉里摳。
吉雅到底心疼女兒,雖是在宮里不欲生事,但也不能讓女兒給一個宮女欺負了去。于是趕忙過來幫忙,“你這個宮女,還不快松手”
挽月松開了手,淡淡道“對不住了公主,您剛進宮大概不知道。皇宮里宮女自稱都是奴婢,我剛才自稱臣女,您若是聽仔細了,就不難猜出我不是宮女。家父輔政大臣一等公瓜爾佳鰲拜,名兒是我娘娶的,姓是阿瑪給的,換不換名字,您得問問他的意見。要不臣女現在給您叫去”
“什么鰲什么你少唬人”
吉雅卻是多少跟著滿達見過世面的,趕忙拉住女兒,同挽月道“誤會一場,失禮了。塔娜,我們先去你阿瑪住處。”
“額吉”塔娜還要爭辯,想不通為什么額吉這么容易就放過了眼前女子,還一點都不偏袒她。為何一到了這個紫禁城,阿布和額吉都變了,變得謹小慎微,連帶著她也不痛快。
塔娜不情不愿地被吉雅給拉走了。挽月望著她們的背影,冷冷一笑,心里道科爾沁汗王也不挑挑人,倒是選個聰明些的進宮啊就這么個性子跟那腹黑皇帝放一起,過不了幾集就得殺青。
真晦氣
挽月重新回到昭仁殿,偏偏位置又因挨著吳靈珊坐在前頭。一進門卻怔了怔,剛剛出去的時候這夫子還是個中年男子,怎么回來就變成二十來歲的年輕人了
案牘前,一個身穿官服的清瘦男子正在整理書冊,因太瘦,顯得官服袖子有點空蕩,但并不小家子氣。男子腰桿很直,體態清正,白面微須,是個書生模樣。
“學生方才有事誤了,打擾課堂,還請先生恕罪。”
青年夫子淡淡皺了皺眉,并不為難,而是沖挽月儒雅隨和地微笑了一下,“快入座吧。”
青年開始翻書,吳靈珊悄悄好奇問道“你怎么去了那么久你阿瑪找你有急事”
“沒什么,就是想我了來看看我,多說了幾句。”挽月胡亂編著,“這位是誰徐大人呢”
吳靈珊壓低聲音,“徐大人被翰林院的人叫走了,這位叫李光地,也是新科進士,福建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