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輕輕拂去曹寅的手,大步改為小跑到了西暖閣門口,曹寅躑躅了一會兒,也跟了上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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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容大爺請止步”廊下兩個侍衛伸出手來攔截。
容若并沒有硬闖的意思,只隔著窗戶,同里頭問道“阿月,是我,容若聽說你病了。”
靜默須臾,屋里傳出了熟悉的女聲,“容若大哥,昨兒我冰嬉,不小心摔傷了。皇上準我靜養些時日,至于什么時候好,得看皇上舍不舍得放我出去了。畢竟這天就要變了,臨近年根兒,恐怕要下大雪呢也不知我那上了年紀的阿瑪,有沒有準備過冬的棉衣;若無其他,讓他在家里待著,哪兒都別去吧。”
容若面色嚴峻,捏緊了拳,心下悲愴,卻一如既往溫柔輕聲道“知道了。你莫要擔心,好好養傷。外頭冷,我也不想看你被凍著。待春來,定有冰雪融化的那天。”
春來坐在屋里頭的挽月輕輕抿了抿嘴,這“風雪”指不定多大呢,誰都不知道究竟能不能抵擋過去。
“挽月姑娘”屋外傳來顧問行的聲音,門簾被打起,沒見人進來,倒是先看到一只通體雪白的哈巴狗,搖頭擺尾小跑了進來。先是在當中停住,直愣愣地望著她,一雙眼睛烏溜溜會說話似的。
這倒有趣兒了
挽月沖那小狗招了招手,“過來”
那狗兒也不認生,脖子上被戴了一個搖鈴,走起路來一響一響的。
“你叫什么名兒啊”
顧問行心里松了一口氣,“挽月姑娘,這是太后娘娘宮里的富貴兒,奴才抱來陪您解解悶兒吧。”
“有勞顧公公了。”挽月懶洋洋道,一邊抱起那只小狗,喃喃道“富貴兒你是太后娘娘養得呀我叫你小玄子好不好”
顧問行在旁邊聽著,也不敢做聲。他知道皇上同挽月關系微妙,現下兩個人互相拿刀扎著,指不定哪天又和好了
這男男女女的事兒,他這輩子都是體會不上了可沒吃過豬肉,還沒見過豬跑么糾糾纏纏、今兒說愛到天荒,明兒就恨到入骨顧問行搖搖頭,體會不到也挺好的,不用死去活來。
令他謝天謝地,西暖閣的這位并沒有哭鬧,也沒有弄出什么出格的舉動。就平平靜靜地度過著。
除了西暖閣,一切似乎都正常得很。皇上照常上朝,議政大臣依舊去南書房議政;議政完,皇上去勤懋殿閱奏折。
“她怎么樣”
顧問行“還和昨兒一樣。最近和富貴兒玩得高興,每天愛不釋手,還讓玉屏去御膳房給弄了不少肉骨頭來。那狗吃了肉,就跟她格外親近了。”他沒敢告訴皇上,挽月姑娘還給富貴兒改了個名字叫小玄子。
“這樣也好。”玄燁的面上看不出什么悲喜冷熱。
顧問行欲言又止,他想勸勸皇上,何必扛著明明好幾回深夜都走到了西暖閣門口,卻總是徘徊在廊下不進去。有什么事兒不能敞開說
冬陽懶懶,窗戶框子上糊了一層冰。西暖閣的窗子上有霧影紗,將刺眼的日頭濾得溫和許多。屋頂上有鳥雀啾啾,跟有說不完的話似的。
辰時一刻,顧問行照例又來了。
“挽月姑娘。”他眼帶笑意,見挽月正抱著富貴兒,隨意在多寶閣前站著轉著。對他到來,毫不在意似的,“顧公公啊,何事”
“明兒就是冬至了,聽說您以前是江南人,不一定習慣北邊的風俗。這天得吃餃子,您想吃什么餡兒的,奴才吩咐御膳房去做。或者再給您添些江南的菜式。”
挽月彎了彎嘴角,逗弄了下懷中的小狗,“菜的,不要肉。”
“小玄子”的耳朵動了動。
“嗻。”他像想到了什么,卻什么都沒說,嘆了口氣,退了出去。
一、二、三、四、五挽月在心中默數,目送著顧問行從西暖閣離開,走到廊下。她淡淡笑了,心里道顧公公是整個紫禁城真正從容不迫的人呢,天塌下來步子也有條不紊。
六十六、六十七、六十八她摸了摸小狗頭上的卷毛,“小玄子,你剛剛聽到了嗎明兒只有菜,沒有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