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儀仗這會兒估摸著已經到宮門口了。”
“我家里人都還活著嗎”
顧問行一怔,心道這位挽月姑娘,真是他平生在宮里見過的小主加起來,也沒有她通透。通透傷不了自己,可也熱乎不起來。
的確是梁九功先行快馬趕回來,告訴了他今兒外頭發生的事情。皇上不放心,生怕西暖閣這邊出什么事。
挽月朝顧問行又看看,“您就跟我直說了吧,我不會尋死覓活,也不會鬧,活著多好。”
得顧問行在心里對眼前這位,又打心眼里佩服上幾分。
“梁九功在外頭,奴才還是叫他來跟你說吧”
不一會兒,梁九功進來了。
他比顧問行要年輕太多,二十出頭的年紀能成為皇上身邊的心腹太監,還做了總管,本身想服眾也不容易。
“挽月姑娘。”聽了顧問行剛剛與他說說,梁九功索性開門見山,“您的兄長納穆福暗中與秘書院學士班布爾善勾結,今日與靖西將軍穆里瑪、兵部尚書噶褚哈等人起兵造反,為御林軍所擒。如今已押入大牢,聽候發落。”
押入大牢,聽候發落,意思就是不殺嘍
挽月靜靜聽著,并無很大波動。梁九功看在眼里,這下才明白剛剛在廊下顧問行同自己說的話。
“我阿瑪呢”
“鰲拜大人今早領兵剿滅血月教教眾多人,以功向
皇上抵過,懇請放過長子。皇上讓索額圖列了鰲拜三十條罪證,以上罪證鰲拜皆以認。但念及三代忠烈與為大清立下的赫赫戰功,只革除輔政大臣之位,家產盡沒,留其爵降為三等公,貶出京城去往盛京,未得召今生不得再踏入京城。”
盛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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挽月想起了什么,彎了彎嘴角。怪不得他先前要趕大管家額爾赫去盛京老家看宅子,敏鳶要跟著去,他也沒攔著。沒想到阿瑪這么有先見之明,這是在為自己留了一條后路。光是敏鳶帶走的嫁妝,以及盛京的老宅、舊仆、軍中舊部和瓜爾佳氏族人,也足夠一大家子后半生在那里安穩度過了。遠離京城沒有危險,上可至沙俄,東可至朝鮮,是女真一族老祖宗起家的地方。若皇上哪一天反悔了,還要追殺,也容易逃脫。
都能活著,誰都沒死,不是挺好的結果么畢竟功高蓋主,拉幫結派,是歷朝歷代權臣被殺的共同原因。更何況正如鰲拜所說,他早已騎虎難下,這些年為了斂權,他提拔親近巴結自己的人,對于跟自己唱反調的使勁打壓,手上本就不干凈。
她想,她折騰的這大半年,也總算沒有枉費一番心思。
梁九功說完,暗自觀察挽月的神情,卻見她很是平靜,似乎早就有所預料,不傷心也不錯愕。
挽月站起身來,淡淡瞥了梁九功一眼,“阿瑪何時啟程若我全家都要遷去盛京,我作為未嫁女,也理應一同跟去吧”
梁九功眼皮一跳,“這奴才不好說。您現今尚是乾清宮女官,除非有指婚,否則不到年紀,不得出宮。”
“挽月姑娘,太皇太后召見您去慈寧宮。”
挽月笑了笑,輕輕拍拍它的頭,將它放到地上,輕聲喃喃道“小玄子,以后不能再抱你了。你回你該去的地方去吧”
“嗚嗚”“小玄子”不高興似的嗚咽了兩聲,十分不解又委屈地搖了搖尾巴,跟上挽月,蹭她的腳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