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有
白偶看向她手腕,她身上確確實實帶著長離的命鎖,沒想到她竟還不知長離心思,而這一切都只是長離一廂情愿
“”白偶心中無奈又擔心兒子,命鎖非比尋常,若是這女修身死,長離必受到重傷。可是,即便他身為父親,也不能在感情一事上替長離選擇。
讓長離把命鎖從這女修身上收回
長離的性子可不是會乖乖聽話的孩子,他一旦決定什么,就算是他這個父親也是只能默默看著。
白偶又想嘆氣,好在這女修并非心機深沉、陰險邪惡之輩,雖然只有兩次接觸,但從她那時小心護著天聿來看,至少這女修也不是個心狠絕情之人,他日不會在情之一字上毀掉長離。
但情之一字,長離怕是要吃些苦頭。
這小女修分明還不知道手上的靈器是長離的給她戴上的命鎖。
白偶相當發愁,可惜沒有五官的臉什么表情也做不出,他坐在石桌前,撐著頭,一時間不知該如何是好。白偶回想自己,情動之時遇見的人便是他的妻,他的情路坦順無波折,他想要一個人,自然百般算計,剔除掉一切不安定的因素,結局便是“順其自然”。
“”長離的性子心軟的模樣隨了他娘,無法去算計自己在意之人。
長離情路上注定要費些波折,吃不少苦頭。
想到兒子,再看面前的小女修時,白偶心中升起一絲郁結。
這小女修方才還提起了天魔器,只怕也惦記上了帝女洲的太虛劍。
修為低微,膽子倒是很大。
偏偏是長離鐘情之人。
最終,白偶像是妥協了,可惜他所有的情緒都被困于傀儡身,旁人無法辨認一絲一毫。
林霖正襟危坐,心中因提及天魔器而忌憚對方,又因那句是否有道侶而覺得古怪無比。
就在這樣長久的沉默讓林霖心中生出不安的時候,便聽到對方近乎失真的聲音中聽出些許妥協,他問“你的真名叫什么”
林霖一怔,回道“林霖。”
白偶微頓,遂而反應過來“你父姓林”
“是。”林霖并未發現白偶的異樣,只是應聲的同時她不自覺想起了洛京謝家,但那些過去是她珍貴的寶物,又怎會隨意與不相
干的人提及。
“”
dquoheiheihei”
白偶感到一絲頭疼,因著情緒起伏,杯子里的水一瞬間就干了。
而這邊的林霖見到他杯子空了,非常自然地又給他滿上,甚至還恭順地說了一句“前輩您慢點喝,茶水還很多。”
白偶“”
小姑娘還挺有氣性,他方才不過是在天魔器的事上稍稍警告了一下她不要再不自量力,她如今便敢一腳踩在不會觸怒他的線上。
即便畏懼于他,也不會真的折了脊骨,看看她這恭順的神態,聽聽她說的什么話。
不知為何,白偶心緒一時間散了許多。
這副氣性不小的模樣,倒是教他想起了故人。
只是他的霖霖從未對誰有過伏小做低的模樣,在謝太傅和端華長公主的的庇護下,她向來隨心所欲,肆意自在。
即便是驕縱也不令人生厭,她性情溫善,再驕縱又能驕縱到哪兒去。
不如說,是謝太傅和端華長公主共同護著她的這份隨心所欲。
“”猝不及防的思念涌了上來,白偶微怔,與此同時,是無法遏制的殺意引起了整個長生天的震動。
那一刻,林霖感知到危險,可等當她做出反應之前,原本坐在石桌前的白色人偶稍稍抬頭“茶,滿上。”
“”方才感知到的危險仿佛只是她一瞬間的錯覺。
林霖深吸了口氣,起身給他把不知道什么時候喝空的杯子滿上。然后突然她聽到白色人偶問出一句“這茶水泡多久了”
林霖“”
有半年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