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底下沒什么能瞞過他的眼睛。
她被強擄進惠王府,至今連妾室身份都沒有,是殷清鈺騙了他,也許,他還沉浸在惠王府鼎盛時期的輝煌中,不可自拔。
殷九黎眼中掠過一絲鋒芒,看向白皎時,眉眼仿佛含著一團云,柔軟無比。
“如果你不信我,我們可以擊掌為誓。”
白皎舔了舔唇,有些驚訝地看向他,既然他這么有誠意,她有什么可拒絕。
“好啊。”
她伸出右手,男人同樣如此,此時一陣清風徐徐吹來,湖邊垂柳垂下萬條絲
絳,柔嫩的柳枝在水中輕輕浮動。
月光灑下,為大地披上一層柔美至極的白色輕紗。
“啪”
清脆掌聲突兀響起。
白皎跟他輕輕擊掌,一觸即分。
她彎起眉眼,似一輪皎皎明月,灼目耀眼,令人著迷,語氣也比方才輕快了不少“我們已經擊掌了,你可不能食言”
“自然。”殷九黎目光深暗,不由自主地追逐她,從未有人如她一般,一舉一動,一顰一笑都對他有著無窮的吸引力。
方才擊過的掌心正微微發燙。
似一泵一泵的熱流涌入心房,令他微垂眼眸,落在女生纖細柔軟的手掌上,她的掌心似一團羊脂軟玉,如陌上輕柔春風,細膩柔軟的觸感輕輕蕩入他的心扉。
白皎忽然抬眸,似是想起什么“我叫白皎,你叫什么”
“皎皎”人群里忽然響起急切呼喚,白皎看向人頭攢動的長街,隱隱看到殷清鈺的蹤跡。
她沒打算離開。
至少是現在,沒有打算。
“白皎。”他輕聲敘述,簡潔的名字在舌尖輾轉一圈,勾帶上些許纏綿意味,男人深邃的眼眸望著她,隱晦情愫掩蓋在暗流之下。
白皎“嗯”
她扭頭要走,忽地被他握住手腕,他的聲音深沉且極富磁性,仿佛海上涼爽的風,岸邊柔和的沙礫,溫柔又醉人“我叫殷九。”
他溫吞垂眸,宛若黑暗叢林中饜足的食肉者,優雅且慵懶。
白皎淺淺一笑“好,我記住了,我叫你阿九可以嗎”她頓了頓,似乎想起某些不悅的事,皺了皺鼻尖“我先走了。”
說完,白皎轉身走進人群。
在她有心暴露下,殷清鈺很快就找到她,男人看見他之后,陰鷙眉眼越發暗沉,毫不猶豫地帶她離開這里。
泱泱人流攢動不息,殷九黎看著她隨男人離開,站在原地,久久沒有動作。
“阿九。”他低低重復一句,眉梢微彎,笑意自眼底涌起,一瞬融化了那些浮冰。
“暗一,保護好她。”
“是。”暗處忽然出現穿著夜行服的暗衛,黑布蒙面,只露出一雙冰冷的眼,那是,殺人的眼。
先帝駕崩后留下的暗衛由殷九黎完全接手,和仁慈到有些軟弱的先帝相比,他更像自己的母親,將門出神的王皇后,殺伐果斷,雷厲風行。
先帝手下閑置的暗衣衛,在他手里重新啟用,時刻掌控各位大臣的動向,這也是他第一次,吩咐暗衣衛保護一個人。
幾日后的夜晚,夜深人靜,萬籟俱寂。
看守宅院的小廝腦袋一點一點,竟然打起了瞌睡。
一道身影出現在月露院中,對方行動敏捷,已經瞌睡上頭的小廝自然沒發現,于是,他悄無聲息地潛入房間,打暈守在外間的侍女。
走進內室,溫香撲面,白煙冉冉升騰,里間隱約傳出清脆水聲,隔著屏風,只能看見影影綽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