衛侯大喊一聲,直接趴在馬上,如果不是有韁繩拉著,怕是早就嚇軟了腿,跌落下馬。
電光火石之間,一道人影猛然沖在前方,手持長槍,奮不顧身
正是王茜然,她手中長槍瞄準黑熊,正要投擲,忽然,一陣尖銳刺耳的破空聲響起。
龐大的黑熊如颶風移動,還未行知跟前,忽然停下動作。
滾燙熱血驟然噴薄,直面它的王茜然猛然睜大雙眼,那張美艷颯爽的臉蛋,頃刻間被鮮血染紅。
眾人紛紛睜大眼睛,方才還不可一世的黑熊臉上,宛若銅鈴的眼睛同時被兩支箭矢貫穿
銳利的長箭一往無前,箭尖徑直穿透黑熊
笨重的腦殼,從后腦勺突兀刺出,光線下,精鐵鍛造的尖端上,竟是未沾一滴鮮血,光潔如新。
黑熊仰天咆哮,哀嚎過后,巨大的身體猛然跌倒,地面仿佛地震般顫動起來,可見這只黑熊身體有多龐大。
“沒事了。”清風吹散空氣中淡淡的血腥味,送來柔和女聲,緊張過度的眾人不約而同朝聲源處望去
馬背上的女子被陽光為她鍍上一層璀璨金芒,修長白嫩的手指正握住拉成滿月的長弓,淡然自若地俯視眾人。
白皙如玉的臉頰上,水眸清透,一陣亂風搖曳,垂下漆黑的長發微微拂動,一縷發絲掠過她嫣紅的唇。
精準到叫人心驚的箭法與精致昳麗的容貌碰撞后,散發出叫人窒息的美。
這一幕,隨著林間的風,一起深深刻進眾人心底。
“陛下,您沒事吧”王茜然飛快擦了擦臉上溫熱的血,心里惡心得要命,明明那樣大好的局勢,硬生生被她給破了。
轉瞬間,她便想到另一個主意。
她一個踉蹌,跪坐在地,頭上帽子掉落,一頭漆黑長發如潑墨傾落,低眉順眼,露出還算干凈的側臉,羞澀地偷偷覷向男人。
殷九黎深深看她一眼“你是女子。”
衛侯見狀,顧不上軟成面條的雙腿,踉踉蹌蹌地跑過來,一臉驚慌失措地解釋“陛下恕罪,這是臣的女兒,她不是故意冒犯天顏,求陛下寬恕。”
殷九黎意味不明地感嘆“原來如此。”
王茜然忙跪直了脊背,露出最柔弱漂亮的側顏,柔聲細語道“陛下,臣女甘愿接受懲罰,請您息怒。”
她說著頰上一紅,細
軟的發絲垂落,微微抬眸,露出一雙可憐兮兮的水眸“陛下。”
殷九黎散漫地瞥了眼,純黑色的眼眸深暗無比“還有何話要說”
王茜然乖順地垂下頸子,露出一截如玉般的肌膚,散發出瑩潤光澤,聲音比之方才,不知軟軟甜了多少倍“臣女,謝陛下方才救命之恩。”
王茜然已經穩住陣腳,就算第一方案失敗了,她還有備用方案,以她這副我見猶憐傾國傾城的模樣,便是再冷情的男人,也會忍不住心生憐憫。
只是,她等啊等,卻遲遲未曾聽到帝君的聲音。
周遭死一般寂靜,氣氛也愈發逼仄。
王茜然一怔,下意識看向前方,瞬間面色大變。
帝君早已棄她而去
此時,殷九黎眼中哪有半分她的影子,雙眸緊緊攝住他的愛人,心中仿佛懷揣一頭活蹦亂跳的小鹿,有興奮、有激動,更有惋惜。
他的皎皎如此厲害。
可惜,他竟錯過了她大放異彩的那一幕。
如今,只是窺見一絲一毫,便讓他心跳如鼓,殷九黎無法想象,那時的她該是何等的明艷照人,光彩四射
他仰頭看她,伸出手“皎皎,我扶你下馬。”
聲音低沉,攜裹著一絲不易察覺的喑啞,那雙深邃眼眸,此時更被愛意浸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