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剛才猜得那么快,你早就知道你姐的計劃了”姜硯都聽明白了,他一個縱橫商海的總裁沒聽懂。他耿耿于懷。
“沒,我也是第一次聽啊。”少年語調晃晃悠悠。
他小跑進咖啡館走向姜稚妤的方向,頭也沒回。
望著陽光下少年的背影,鄭以樺失笑,姜硯簡直像他姐肚子里的小人啊,輕輕一個眼神,就能明白對方心思。
“今天怎么突然對你哥語氣那么臭。”
“哪有怎么能說是突然呢我一直就不喜歡鄭家人。”
“所以你才不坐他的車”
原本要去公司拍攝廣告的姜硯硬說順路,坐上姜稚妤的副駕駛。窗外建筑向后疾馳,兩人有一搭沒一搭的聊著。
姜硯今晚要去煙海市待兩天,見新劇導演,和參加踏霜凌演唱會
。
他提前和姜稚妤報備的時候,姜稚妤心底還閃過一絲“你和我說干嘛”的疑惑。
等她看到姜硯貼在家里各個角落的便利貼,冰箱、陽臺、寵物的小窩、客廳heihei她遲鈍的意識到自己在生活上是有點低能。
不知不覺間,姜硯一手包攬了她生活中的大小事,像男媽媽一樣。
目的地離咖啡館很近,十幾分鐘路程里,姜硯問天問地,氣氛輕松跳脫。
某句話的空隙間,他故作隨意的開口,問姜稚妤什么時候冒出對付姜學舜的念頭。
被氛圍迷惑了的姜稚妤,回答了之后心頭飛過一絲電流,這是很敏感的話題。
她相信自己和姜硯之間的情誼,可姜硯的過去在她這是空白的,姜硯把目光落在她身上的時候,她其實很少留意過這個弟弟heihei一瞬間產生極其復雜的心理活動,她扭頭看到,姜硯神采飛揚的一瞥。
他散漫的靠在椅子上,吹兩句彩虹屁,然后沒心沒肺得切換到另一個話題。
heihei”
是我自己想多了。
姜稚妤得出這樣的結論。
深夜,姜稚妤一個人在家看劇本看睡著了,突然間聽到了輕微的聲響。半睡半醒間,躡手躡腳的腳步聲關門聲行李推動的輪子聲很遠又模糊,有人走近,好像是姜硯,他慢慢的蹲了下來。
他很小聲,很小聲的說,“我們要怎么辦,如果媽媽生氣的話要怎么辦。”
“她不知道的。”姜稚妤忍不住回答,她睜開眼的瞬間看到姜硯呆若木雞的臉,說完她就困熏熏的閉上眼。
各種念頭在大腦深處亂跑,她又撐開眼皮,“不用在意她。”
意識拽著她往更深處墜落,昏昏沉沉,她感覺到似乎有人摸了摸自己額頭。
記憶深處還有一聲很輕、很輕的笑聲,醒來時她發現自己躺在臥室的大床上。
這證明了昨晚不是夢。
周一,姜氏大廈。
玻璃大樓折射陽光,發出刺眼光亮。靜音地毯鋪滿辦公區,所有人行色匆匆,姜學舜在一眾西裝革履的高層簇擁下經過落地窗,腳步閑散。
剛開完列會,他帶著自己派系的下屬邊走邊聊,俯眺巡視自己的商業帝國。
在下屬面前姜學舜并不是和藹可親的形象,他年輕時外號暴君。
下屬被他譏諷、貶低幾句后,幾個精通辦公室政治的家伙看似聊工作實則褒獎姜學舜,這才挽回了氣氛。
他們侃侃而談,嘲諷敵對派系和競爭對手,展望寶刀未老姜董事長的未來,夸獎夫人鄭霏怡的氣質卓越姜董手段不凡,最后聊到姜小姐的才華成就上。
一溜煙的馬屁往姜學舜臉上拍,夸他擅長教育,夸姜家基因優良。
姜學舜臉色逐漸復雜,像打翻了顏料盤。
夸獎的浪潮越發洶涌,姜學舜被架在空中有些下不了臺,以一句“年輕人都很忙的,之前稚妤
還說要來公司看我,我讓她別來了。”試圖結束這個話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