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阿哥都愣了“這湯藥不苦嗎”
泡開的瀉青丸水還有碗底一點點,五阿哥就著碗喝了一口,苦得眉頭都皺的快打結了“好苦。”
這苦簡直是從舌根底部順延到嗓子眼里去,苦得讓人受不了,就跟黃蓮水差不多了。
弘晊居然一口就悶了,小眉頭壓根沒皺一點,五阿哥不由對這個次子側目,摸了摸他的腦袋道“弘晊真乖,一口氣就把藥喝完了。”
卻聽弘晊搖著小腦袋含糊道“阿瑪,不苦。”
五阿哥要沒嘗過,還以為真的不苦,如今他都嘗過了,只覺得弘晊是個堅強的孩子。
鄧大夫在一旁卻笑著解釋道“貝勒爺,這藥對癥,解了小阿哥的難受,他喝著就不苦了,甚至味道還是甘甜的。”
五阿哥有點驚訝,還有這樣的緣故
確實弘晊從小就挑嘴,東西難吃一點都不肯入口,剛才的湯藥卻一口悶了,看來是真的不苦。
鄧大夫這時候卻突然跟五阿哥說道“貝勒爺,還請讓在下給小阿哥的奶嬤嬤把脈一二。”
五阿哥聽后,雙眼一瞇,目光變得凌厲起來“怎么,這奶嬤嬤有問題還請鄧大夫給她把脈看看。”
奶嬤嬤一聽,嚇得腿都軟了,當場就跪下了“主子爺,奴婢冤枉。”
五阿哥打斷道“只是讓人把脈而已,你叫什么冤枉,老實伸手”
奶嬤嬤哆哆嗦嗦伸出手,側福晉看了一眼,也皺起眉頭來。
不會真是這奶嬤嬤吃了什么不該吃的東西,喂奶的時候叫弘晊吃了,他才會生病的
要真是這樣,都不必五阿哥出手,側福晉第一個就繞不了這奶嬤嬤
鄧大夫沒理會這些暗涌,認認真真把脈,還讓奶嬤嬤換了一只手,半晌后才說道“貝勒爺,這奶嬤嬤的身子康健,沒有舊疾。”
這奶嬤嬤身體健康,以前也沒有重病過,沒留下病根,那就是奶水沒問題,跟弘晊忽然生病沒關系了
沒等五阿哥松一口氣,鄧大夫又道“只是前幾天,這位奶嬤嬤想必貪嘴了,吃了燥火的東西。草民估摸著,該是吃了羊肉。”
奶嬤嬤聽著,臉色頓時慘白。
五阿哥都不必多問就知道鄧大夫說的不錯,這奶嬤嬤居然私下偷吃了羊肉
奶嬤嬤因為要給小阿哥喂奶的緣故,所以吃食都是讓廚房專門做的,油鹽少,極為清淡。
估計這奶嬤嬤吃了幾年實在受不了,一時嘴饞偷偷吃了點羊肉,哪里知道奶水喂過后,讓弘晊也難受了起來
側福晉滿臉鐵青,想到這奶嬤嬤還是自己求了五阿哥,從內務府挑的一個瓜爾佳氏旁支的嬤嬤。
想著哪怕不同支,甚至是出了五服,到底有那么一點親戚關系,總歸是向著自己,要忠心得多。
這奶嬤嬤忠心確實忠心,幾年來都沒犯錯,就是嘴饞,險些害了弘晊
側福晉只覺得臉頰火辣辣的疼,又驚又怒,恨不得把這奶嬤嬤直接處置了
葉珂見五阿哥和側福晉同時冷下了臉,弘晊哪怕年紀小也察覺出不對,小臉露出驚慌失措來,就連忙勸道“五阿哥先把奶嬤嬤關起來仔細問問,別是嚇著小阿哥了。“
五阿哥這才收斂了臉色,揮揮手示意兩個高大的嬤嬤過來,捂著奶嬤嬤的嘴巴把人飛快拖了下去。
他還伸手摟著弘晊,讓小阿哥臉貼在在自己懷里,看不見奶嬤嬤被拖走的樣子。
等奶嬤嬤拖走了,五阿哥才松開手,若無其事道“弘晊也三歲了,可以吃別的東西,奶嬤嬤在不在也無所謂。至于照顧他的人,你這身邊的嬤嬤和丫鬟幫著看顧就足夠了。”
側福晉連忙應了,見五阿哥沒有怪罪她的意思,心里偷偷松口氣。
畢竟人是她親自選的,如今奶嬤嬤犯錯,側福晉還擔心要被連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