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恒被她逼得,后背貼上墻邊的博古架,終是無言辯駁,垂眼道,“我也不知道自己怎么了。”
群玉冷冷看著他“想死就直說,我隨時可以結果了你。”
見她生氣,陸恒不知為何,竟笑了起來“你別生氣。我答應過你的事情從來沒忘過,我想與你長長久久的活下去,這是我如今最大的心愿。”
群玉這回沒那么容易哄好“可你還是會被那怨訴靈引誘,說明你心智不夠堅定,你唔”
微涼的唇直接堵了上來,群玉雙眸大睜,身體不由得僵直了一下,就在這個瞬間,兩人身位逆轉,陸恒摟著她腰,將她按扣在了博古架上,困囿于方寸之間,低頭深吻,舌尖撬開她齒關,輾轉廝磨,攻城略地,探秘入幽,涼薄的唇與皮膚在摩擦中散發熱意,如著了火的冰,因極致的反差而曖昧叢生。
群玉不知他忽然發什么瘋,雙手攥著他腰間衣物,一開始想將他推開,不過一會兒,兩只手漸漸不再聽她使喚,沒有任何推拒的動作,而是如藤蔓般緩緩攀上他的背,十指嵌入雪一般的柔軟布料中,一抹緋紅漫上指尖
、骨節,漸漸浸染了她整個人,全身上下無處不是粉艷艷,冒著滾燙的熱意。
終于,陸恒放開她,淡薄的眼瞳變得色澤濃郁,群玉從中看到自己的倒影,粉面桃腮,媚眼如絲,略顯紅腫的嘴微張著喘息,像條涸轍之鮒,總之,怎么看怎么不像她。
群玉咬著唇,想粗聲說話,吐出來的聲音卻軟得令她自己都害怕“我和你說正事呢,你干嘛突然親我”
“這也是正事。”
說著,陸恒單手抵著柜沿,又俯身下來啄了啄她的唇角,眼尾笑意如春,握著她的手往心口按去,輕聲說,
“你剛才說我心智不夠堅定,這便是我想出來的解決辦法。”
群玉抿著濕熱的唇,有些反應過來了,但還是裝沒聽懂“什么意思”
陸恒挑眉,堂而皇之道“每和你親近一次,我一定會瘋狂地想活下去,哪還會對自厭哪還敢死啊。”
群玉輕咳了聲,從他臂彎下逃出去“這么說,我是你的錨嗎要我獻身讓你開心,你的心智才能更穩定”
“也不一定非要獻身。”陸恒想了想,“你說幾句動聽話哄我也成。”
這還不如獻身呢。但群玉破天荒地認真想了起來,該說點什么讓一個自卑自厭了多年的人變得自愛,并且珍惜生命呢
憑她聰慧,很快就想到了,但這話于她而言實在很難說出口。
于是從腰間掏出那個菩提木牌,指著上端一個小孔,漫不經心道“這是我在無跡之境里收到的姻緣木牌,原本這里有一根紅繩,送我木牌的人告訴我,把這根紅繩系在心上人的小指上,他就不會離開我。”
陸恒怔了怔,幾乎是下意識的,他低頭瞥了眼自己左手小指。
一道鮮艷的紅光一閃而過,他不知是否是幻覺,但小指指根處恰到好處地傳來一股細微的牽引感,酥酥麻麻,連綴心間,他清晰意識到,原來那根紅繩早就系在了他手上。
陸恒完全聽懂了,她想說的,話語淺淺,詞不達意,是喜歡他。
他低頭笑起來,一綹長發從略微凌亂的冠間垂下,掃過臉畔,襯得眉眼深邃疏艷,如玉山之將崩,再抬眼望向群玉,眸光定定的,光芒極盛,看得群玉心跳失序,腦中不禁閃過一個念頭若怨訴靈此刻再來,他一定不會輕易被控制了。
就在這時,一串急促而過的腳步聲打破了此間曖昧。
雖不是來找陸恒的,但也適時提醒了他們,現在處在帝宮軟禁之下,這兒不是談情說愛的地方。
“紫霄把你安置在此地之后,來找過你嗎”群玉問道。
“暫未,只有兩位神官簡單檢查了下我的靈體,說已經沒有邪氣殘留了。”
陸恒道,“不出意外的話,帝君很快會放我出去。”
群玉神色微沉“不一定。經過今日演武場之事,你還沒看出來嗎多少神族視你為眼中釘肉中刺,恨不得將你除之而后快,難保紫霄不是其中之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