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的時候,范老太打他的時候,也都是他護著他。
現在想起來,范老頭這個人確實老實得有些虛假。
要嘛是真的這樣木訥老實,要嘛就是有問題。
一個人怎么可能幾十年如一日的老實,不管是在外面,還是在家里,都是一如既往
有些人老實,但是在家里卻又總會大打出手。
有些人同樣也是老實,在家也可以做到老實,但卻是真的受虐型,一味讓人退讓,吃虧型。
但這又與范老頭不一樣。
當初,范家鬧得那么厲害,在外蹦跶的人,除了范老太,就是范小花。
相反,范老頭身上那是一點痕跡也沒有。
后來他分家,范老頭也是二話不說,答應了,沒有過分地為難。
就好像他早就已經想分家了一樣。
就好像他是真的疼他。
只是范明華是一個謹慎的人,沒有被范老頭的表象迷惑罷了。
不管他是真老實還是裝老實,他都不想跟范家有任何的聯系。
在滿月酒那天,范老頭似乎也沒有任何的破綻,甚至在他動手掐他的時候,他也沒有任何表情。
沒有怒,也沒有憤。
現在想起來,甚至連害怕都沒有,這就有點怪了。
以前他不明白,明明范老頭處處都是那樣好,自己為什么反而會不想親近他。
如今想起來,應該就是假。
范老頭的身上處處透著違和感。
是的,就是違和。
有種說不出來的違和感。
反倒是范老太,雖然脾氣躁,動不動就開口罵,動手跟人開撕,但卻反而處處透著真實。
讓人覺得,她就是這樣一個人,這樣的人反而讓人放心。
因為好對付。
她表面什么樣的,內里就是什么樣的。
一眼就能望到底,表情也是明明透在臉上。
好了解。
相反,范老頭那樣的,才是真正不好對付。
就跟一條毒蛇一樣。
以老實為偽裝,誰知道什么時候,就給你來一口。
背后被捅一刀,還以為對方是好人。
真正的被人賣了,還替人數錢。
這樣的人,才可怕。
可怕到,被盯上,就有一種毛骨悚然。
想了這么多,其實也就幾秒鐘。
范明華沉吟后,把自己的結論,告訴了顧長春。
顧長春摸著下巴。
范老頭,本名已經沒人知道了,因為一直都叫他范老頭。
顧長春知道,該從哪里入手了。
看來得去大別山那邊的根據地了解,范老頭這個人了。
顧寧寧就是睡了一覺,爸爸和大爺爺都回來了。
天地似乎也變了。
她被媽媽抱在懷里,一家人在那里坐著,聽著爸爸在那里說著審訊范老太的事情。
這事,跟自己人當然沒什么好瞞的。
顧大伯那邊,讓四位領導不要說出去,也是一半處于打草驚草的打算。
只要那邊有人傳出去,他這邊盯著的人就會發現,就能夠順勢抓到一些人。
當然如果打了草,沒驚到蛇,說明對方老謀深算,也可能四位領導沒有泄露出去,或是順縣沒有敵特組織。
顧大伯還是更傾向于前者的。
“這個范老太婆,說是明霞不讓孩子認親的她簡直胡說八道”顧伯母氣得破口大罵。
顧伯母氣得心肺都疼,怎么會有這樣無恥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