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好像消失了一樣。
過一刻,屬于他的特權統統消失。
他還是他,也只是他。
他就開始叫歐陽老爺子,希望他的老丈人能夠出現救他。
但也依然沒有。
人家軍管處的人,都不鳥他,只兩個字,那就是交待。
無休止的循環折磨,只為了從他嘴里套出該有的情報。
顧華用力咬緊牙,該說的他都會說,不該說的他也不知道。
他寄希望于顧長鳴,還有他的繼母,甚至歐陽老爺子。
咬牙硬挺,也要挺到他們出現救他的那一刻。
終于,在他快忍受不了的時候,顧長鳴出現了。
抱著孩子,根本不像是來看他,反而像極了過來度假旅游一樣。
顧長鳴的手臂上甚至還吊著一個奶瓶子,瓶子里還裝著奶,這是顧寧寧的餐點。
看到顧長鳴的那一剎那,顧華的眼睛城噴射出了光芒,他連滾帶爬地撲向了顧長鳴,邊喊“爸爸,爸爸你終于來看我了。”
顧長鳴坐了下來,椅子是軍管處的人搬進來的。
他大刀闊斧地坐著,手里抱著顧寧寧,還把手臂上提著的奶瓶拿了下來,低頭問顧寧寧“寶寶要不要喝”
顧寧寧想了想,肚子還真有些餓了,她趕忙點頭要
這些日子與顧寧寧的相處,老顧同志也知道了一些她的肢體語言,知道她的要與不要是什么樣的動作。
于是在顧華的眼里,他那個嚴肅到極致的父親,正拿著個奶瓶子,開始給孩子喂奶。
這是他以前所沒有見到過的。
他什么時候見過養父有著這樣的一面
別說給孩子喂奶了,他小時候渴望父愛的時候,跑過去想要騎大馬,顧長鳴卻將他提到了部隊的訓練場上,讓他扎馬步,練射。
當時顧長鳴道“你是我顧長鳴的兒子,怎么能夠只會撒嬌”
當時被逼著訓練的顧華,在那一刻真希望自己不是顧長鳴的兒子。
其實,他也確實不是顧長鳴的兒子,但他不敢真離開。
他知道做顧長鳴兒子的好處,這是有人告訴他的。
“說吧,你有什么事情要交待”顧長鳴的聲音,打斷了顧華的胡思亂想。
他看似想了很多,紛雜得很,但其實也就過去了沒幾分鐘。
顧寧寧抱著奶瓶,吸溜著奶,一邊將目光望向了顧華。
好像他會說出什么來。
顧華哭唧唧道“爸,我是真的被冤枉的,我從小在你身邊長大,我也接觸不了范家人,我真的不知道他就是特務的。”
“你是什么時候知道自己不是顧家人的”顧長鳴換了另一個問題。
顧華的哭聲頓時一停,他抬著頭,臉上全是淚水,樣子看著有點兒狼狽。
“我不知道”他條件反射性地,想要否認。
但是看到顧長鳴那道銳利的目光時,他嘴里的否認似乎也說不出口。
“我來替你說。”
顧華心里一揪,慌里慌張地放過去,就聽顧長鳴接著道
“你從四歲被接到家里,一開始忐忑不安,也確實跟范家那邊沒有任何的聯系。努力演好我顧長鳴的兒子,也沒敢跟那邊有聯系,怕稍有不慎滿盤皆輸。一直到1966年,這場運動的前夕。
那個時候我正在西南,戰事緊張,也沒有那么多的時間去管你的事,你一直都住在你繼母那里。哦忘了說,那個時候黃霞同志還不是你繼母,但你已經叫了她媽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