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淮回答“就是我認識的一個朋友,跟我說他有渠道,能找人買到今科試題,還說這個渠道絕對沒有問題,如果我愿意花錢,他就把那人介紹給我。”
孟昔昭“”
二道販子還真多。
李淮其實沒把這事放心上,因為他覺得這是假的,專門騙他這種有錢沒處花的人,不過,要是對方再多接觸他幾次,舌燦蓮花的勸幾次,那就不知道他又是什么想法了。
孟昔昭冷笑一聲“看看,這不就來了科考一事對我大哥如此重要,我沒法幫他考試,但也絕不允許有人拖他的后腿二表哥,你與我一起,把這人揪出來,教訓一頓”
李淮“”
關我啥事,我為什么要教訓別人,還有,你說拖后腿的時候為什么要看我
孟昔昭說風就是雨,他作出了決定,就讓李淮去替他辦這件事,李淮苦著臉往外走,心想表弟如今比過去還霸道,更加不好伺候了。
*
鄧覃今年三十五歲,他十六歲時候就中了舉人,一時之間風頭無兩,可之后的二十年,文曲星像是對他有了意見,年年考、年年不中。
三十而立的時候,鄧覃就放棄了,他不想當六十歲還在不停考試的老舉人,何況這些年來他看得還少么寒窗苦讀十數載,出來不過就是個八品官,倒是那些靠著朝中有人的,十幾歲便官拜七品,連官帽都戴不穩。
讀書哼,讀書頂個球用鉆營,才是上上之選啊。
就比如現在,他先是靠著鉆營,來到了資政殿大學士的門下,當一門客,最近又遇上了貴人,貴人言,只要把事辦好了,他就把自己撈出來,分他個六品京官兒當當。
那可是六品啊,今科進士還要歷練兩年,才能得到的東西
鄧覃摩拳擦掌,也不管自己干的這事要是暴露出來,會不會掉腦袋。
再說了,怎么會暴露呢有貴人保著他呢。
從這就能看出來鄧覃為什么始終都沒考上了,先不說智商,這情商是真的堪憂,古往今來,哪個在科舉里舞弊的人落著好了
自從放出自己有試題的消息,幾乎天天都有人請鄧覃吃飯,今天更是重頭戲,吳國公府的公子終于相信他不是假的了,把他叫出來,說要見見他本人。
鄧覃換上最好的衣服,催促車夫快點過去,但等到了地方,他又不動彈了,而是一直看日頭,感覺約定的時間已經過去了一刻鐘,他才慢悠悠的、帶著一臉清高的表情走下來。
被店家小二迎上雅間,鄧覃高深莫測的推開門,發現,空無一人。
鄧覃“”
這公子哥兒竟然比他來得還晚
可惡,白瞎了他剛剛醞釀出來的情緒
心里諸多怨氣,但鄧覃也只能坐下來等,好在店家還是知禮數的,好酒好菜挨個的上,也不多問,還派了個美貌的女子上來陪酒。
主家沒到,鄧覃本來是不想喝的,但耐不住對方溫言軟語的撒嬌“喝一點吧奴家喂您”
鄧覃立刻被迷的五迷三道,就著對方的手,把一杯酒全都喝了。
喂完這一杯,銀柳就不動了,而是盯著鄧覃,看他兩眼發直,動也不動,突然,砰的一下,鄧覃的腦袋砸在了桌子上。
銀柳“”
她趕緊起來,推開了屏風后面的暗門,“郎君,人已經暈了。”
孟昔昭和李淮坐在一起,他們走出來,孟昔昭搶過李淮手里的扇子,用扇子把鄧覃的腦袋扒拉到一邊,看了看他的長相。
李淮“”
這可是我花重金從高麗買回來的
看完了,孟昔昭就把扇子還給了李淮,后者心痛的看著扇面上沾的污漬,想抱一抱,又惡心的抱不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