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沒說錯啊,車到山前必有路,不過,還有個更簡單的法子,把車砸了,也就不用費勁吧啦的找路了。
正準備發揮自己的險惡用心時,突然,外面又進來一人,而且這人還是跑著來的。
“郎君,來了,真來了”
孟昔昭抬起頭,一看是金珠,愣了一下,他連忙站起來。
兩人一起往府外走去。
孟昔昭還有點不敢相信“真來了”
金珠哪敢騙他這個,“是啊,那人自稱姓秦,進來就說要見您,要不是您提醒過我,我都想不到會是那位。”
說話間兩人已經走出府外,車夫就在這等著,他倆一前一后的鉆進馬車里,孟昔昭還在納悶“怎么這么快,我以為至少還要再等半個月。”
突然,他明白怎么回事了。
抿了抿唇,孟昔昭決定以后再想這個,先把眼前顧好了再說。
一路快馬加鞭,等到了不尋天的時候,也是一盞茶之后了,孟昔昭給金珠打了個手勢,讓她一邊待著去,然后他自己整理整理衣服,作出一副狂奔而來的模樣,帶著誠惶誠恐的表情跑進去。
跨過門檻之后,他還減了點速度。
進去他就罵“秦大官這是怎么說的,秦大官來了,你們居然不把人請回府去,該死的奴才們,明日就發賣了你們”
秦非芒坐在椅子上喝茶,聞言,抬起眼皮,上下打量一眼孟昔昭,他微微一笑“二公子不必掛懷,是我說,在這里等二公子就是了。”
孟昔昭呵呵發笑,看著不怎么聰明的樣子,“中貴人都發話了,我自是聽您的,對了,不知您今天來,是有什么事”
他這話問的也不突兀,因為秦非芒是個太監,雖說太監也能逛瓦子勾欄,但他們都是偷偷的,哪有一上來就要求面見主家的。
雖說是個太監,但秦非芒長得挺高,而且年歲大了,四十左右,跟孟舊玉差不多的年齡,他膚色很白,臉上的皺紋也少,看著竟仿佛才三十上下。
崔冶一笑,孟昔昭就想跟著笑,因為很好看,而秦非芒一笑,孟昔昭后腦勺就跟被針扎似的,因為覺得他要使壞。
“二公子這酒樓干得不錯啊。”
“哪里哪里,”孟昔昭一臉謙虛,“還有,您別叫我二公子了,我是您的晚輩,哪里稱得上一句公子呢,您跟我爹一樣,叫我二郎就行了,要是您不愿意,就直接叫我的名字。”
說完了,孟昔昭臉上帶著純真的笑容,心里卻在想,快說不愿意、快說不愿意、快說不愿意
可能是他的默念洗腦成功了,秦非芒還真不愿意跟他弄得這么親熱,平板的扯了扯嘴角,他說道“二公子說笑了,咱是在皇宮里當差的,平日最在意的,無非就是規矩二字,二公子就別折煞我了。”
孟昔昭笑著搖頭說不敢。
這是他見過的第二個太監,他已經深深的意識到了,這個群體有多不好打交道,看來他一上來就放低姿態是對的,寧得罪君子,不得罪小人,寧得罪小人,不得罪太監。
更何況這人還是本朝第一太監,幾乎能跟孟舊玉齊名的奸佞一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