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要是沒了支撐的這一身硬骨,不過就是一堆爛肉罷了,就是勉強活著,又有什么意義呢。
外面,客棧的鞭炮聲又響起來了,詹茴扭過頭,側耳傾聽了一會兒。
等到鞭炮聲漸漸消失,詹茴重新低下頭,繼續一針一線的繡起衣裳來。
在鞭炮聲結束了大約一刻鐘之后,詹家的門被人用力敲響。
詹不休坐在自己的房間中,正在低頭沉
思,自從孟昔昭離開以后,他經常這個樣子,此時被敲門聲打斷,詹不休抬眸,慢慢的起身。
走到院中的時候,他拿起了平時劈柴的那把斧頭,門外人一聽就不是好相與的,若是來找茬,詹不休也不會容忍他們。
打開院門,外面的人還想再敲第二遍呢,眼睛一下子看見那把刃上還閃著寒光的斧頭,這位敲門的小廝渾身一僵。
再抬眼,他又看見詹不休那極具壓迫力的體格與身高,以及冒著煞氣的眼神。
在心里叫了一通這是什么苦差事啊然后,他繃著臉,把手中的信函交給詹不休,“這是給詹家長子的信。”
遞過去,他就想跑,然而后衣領卻被人一把攥住“這是什么東西,誰派你來的”
小廝“不知道我家公子說了,不讓我告訴你他是誰”
詹不休一愣,手這么一松,小廝就一溜煙的跑遠了。
詹不休擰眉看著他跑走的方向,停了一會兒,然后轉身關上了院門。
那個小廝跑出兩條巷子,才回到李淮的馬車旁邊。
李淮聽見人回來了,把馬車上的簾子掀開,“如何,東西交到他手上了”
小廝連連點頭。
“沒告訴他我是誰吧”
小廝回答的十分得意“絕對沒有,他還問我了,我說,我們家公子不讓說”
李淮“”
他懵了一瞬,然后氣的一腳踹出去,“廢物我身邊怎么都是你這樣沒用的東西”
*
詹不休帶著那封信函回了房間,打開一看,里面沒有任何紙張,只有一個新打的腰牌。
腰牌上寫了他的名字,后面還有一行字中央禁軍xx指揮副指揮使。
指揮使是軍中才有的職務,他這個職位,不高卻也不低,手下有五百軍漢聽他指揮,不算打眼,也不至于讓他從最低等的軍漢做起。
盯著這塊腰牌,詹不休有點想笑,卻又笑不出來。
孟昔昭真的是什么都替他想好了,連軍中的職務,都提前打點完畢,就等著讓他去走馬上任了。
他就這么篤定,自己一定會去
他到底知不知道,如果自己選了這條路,究竟意味著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