崔冶撩起眼皮“別人不需要保護,他們沒有一天氣死一個匈奴人。”
孟昔昭“”
所以,是專門保護他的。
連晚上睡覺都這么嚴陣以待,那他今天看似獨自出去會金屠哲
孟昔昭的身子變得僵硬起來。
發冠在上床之前就被他拆了,現在孟昔昭頭上就一個小發箍,本朝特產,深受小郎君和小娘子的喜歡。
孟昔昭有點緊張的走下來,拖過一旁的凳子,跟個小媳婦一樣,默默坐在崔冶對面,悄悄抬眼打量他。
崔冶面無表情的任他打量,眼神在孟昔昭那個刻著小狗狂奔造型的小發箍上停留了一瞬。
孟昔昭屬狗。
比他小兩歲。
別人家的十七歲已然是個大人了,說不定連孩子都有了,可孟昔昭的十七歲,時不時的就跳出來,提醒他一下,他還小,只是人看著聰明而已,其實身心都未長成,所以,還是不要對他這么嚴苛了。
崔冶正在心里自我勸
解,但孟昔昭不知道啊,孟昔昭甚至有種完了完了大意失荊州了的感覺。
匈奴這邊表現再好有什么用,哪怕把匈奴攪得一團糟又有什么用,太子因為他那兩句話,就要跟他離心了啊
他覺得自己應該說點什么,趕緊補救一下,但是思考半天,最后絕望的發現,說什么都沒用了。
孟昔昭簡直想哭,“殿下”
同樣一聲欲語還休的殿下,郁浮嵐得到的待遇是被砸了一本書,而孟昔昭得到的,是崔冶神情平靜的一個眼神,那意思是,你說吧,我聽著呢。
孟昔昭絞盡腦汁的試圖解釋“殿下,我我應該已經告訴過殿下了,詹不休他對大齊有心結,所以日常與他相處的時候,我會比較照顧他的情緒。”
這一照顧,就容易說一些不中聽的話。
崔冶“那你平時可照顧過我的情緒”
孟昔昭“”
他直覺這是個送命題,不管回答有還是沒有,崔冶都不會高興的。
過了一會兒,他才回答“我不知道,和詹不休,我幾個月才見他一次,說過什么話也記得很清楚,可我跟殿下見得次數太多了,以前說過什么話,我已經想不起來了。”
崔冶望著他,突然笑了一聲。
這笑和平時不太一樣,讓孟昔昭聽得心里十分忐忑。
這時候,崔冶說道“以前我竟沒發現,你這么會哄人。”
孟昔昭“”
看著崔冶的眼睛,他說道“那是因為我以前沒哄過人。”
崔冶挑眉,顯然是不信他的話,這時候,孟昔昭又說“是真的,以前我只騙人。”
崔冶“”
默了默,他問“你想說,你是騙了詹不休,還是騙了我”
孟昔昭回答“我誰也沒有騙,在詹不休面前,我說的是實話,在殿下面前,我說的也是實話。”
崔冶望著他。
本想進來以后對他興師問罪,可是看著孟昔昭此時此刻,仿佛鎮定,卻難掩緊張的模樣,他又心軟了,連語氣,也軟了幾分,聽著不像質問,倒像是玩笑“一番實話,讓我很是傷心啊。”
孟昔昭瞅瞅他,“那,殿下能不能說一下自己傷心的點在哪里,你說了,我再跟你好好的解釋一番。”
崔冶笑了“解釋了,你之前說的就不是實話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