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至于吧
得是多猖狂的人,才能有這樣的心思啊
司徒桓笑了笑“我也只是猜的。”
聽到這話,那人的臉色才好看了一點。
說話的這人叫姜放,如今的職務是御史大夫。
孟昔昭對這人不怎么熟悉,但他爹,死都忘不了這個
人,因為這幾年來,彈劾他次數最多的人,就是這個姜御史。
姜御史看不慣孟舊玉,連帶著也看不慣這個孟昔昭,尤其這孟昔昭才進入官場沒多久,就把天壽帝哄得團團轉,他甚至聽說,為了討天壽帝的歡心,孟昔昭還特意進獻妓女。
想到這個姜御史就眼前一黑。
進獻妓女啊
這都不是奸臣會干的事了,而是奸宦愛干的事
因此,雖然孟昔昭這回是帶著功勞回來的,姜御史對他還是鼻子不是鼻子、眼不是眼。
再加上臧禾隱隱的有倒向他的意思,姜御史就更不高興了。
新科進士那么多人,真正有才能的人里,就這個臧禾,表露出了對司徒桓的欽慕,看起來能發展成自己人,以后一起對抗閆順英那個老家伙,誰知道,臧禾不過跟著孟昔昭走了一趟匈奴,回來以后,人就跟打了雞血一樣,既不再韜光養晦,也不怎么來左相府了,反而經常去找孟昔昭,跟他一起喝酒談天。
姜御史倒不覺得孟昔昭有這個本事,自己才剛剛當上四品官,就能發展出朋黨來了,他就是看孟昔昭不順眼,覺得他這人有股子邪性,不管什么人跟他待一起時間久了,都容易被他籠絡過去。
司徒桓知道姜放不喜歡孟昔昭,便沒再多說什么,只是把禮單放下之后,他提了一句“年后仲諫議要升上去了,這左諫議大夫的位置,依老夫看,很適合孟昔昭來做。”
姜放皺眉“可他與您并不親近。”
左諫議大夫是歸屬門下省的,頂頭上司就是左相司徒桓,讓他當這個官,就默認他是左相的人了。
司徒桓哂笑一聲“當官就是當官,何必看他與誰親近,雖說老夫只見過一次孟昔昭舌燦蓮花,但這一次,也能讓老夫聽出來,此人口才了得,若他來當這個諫議大夫,咱們的朝堂,往后就有熱鬧看了。”
姜放“”
他是司徒桓的學生,一向聽司徒桓的話,聞言,他便問了一句“那司徒相公,需不需要下官去找那孟昔昭,跟他提前透個底”
司徒桓想了想,搖搖頭“不,說不得別人也給孟昔昭安排了事,咱們啊,還是先觀望吧。”
姜放聽話的點點頭,同時在心里嘆息一聲。
如今這朝堂,不是左相的天下,也不是右相的天下,而是那死活不退休、領著一個太師的虛職還天天蠱惑皇帝的甘太師的天下。
不管左相和右相提出了什么政見,只要甘太師說不行,那十有八九就得宣告流產。
這些年其實已經好很多了,甘太師精力沒以前那么旺盛,作妖的次數也減少了許多。
但是轉念一想,姜放又暗自搖頭。孟昔昭跟甘太師八竿子都打不著,想來他應該不會摻和孟昔昭去哪里的問題,所以要擔心的話,不如還是擔心右相。
司徒桓看看姜放那若有所思的模樣,知道他在想什么,卻也沒出聲提醒。
有些陳年老黃歷的事,只有應天府的勛貴們知道
,像姜放這種從地方上考上來,然后又下放了好幾年的,就不清楚這些陳芝麻爛谷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