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何處置貞安羅,可以回去以后再說。
畢竟孟昔昭在這里想得再好,回去之后,天壽帝要是不同意,那也全都白搭。
沉默片刻,孟昔昭抬起頭,看向崔冶“殿下,不如我們,晚一些回去。”
崔冶看看他,先點了點頭,然后才問“為何”
孟昔昭“”
嘆了口氣,孟昔昭說道“回應天府之后,便要打一場硬仗了,那些人哪個不是人精,我需要集中所有精力,萬萬不能分心。”
崔冶不明就里“這與幾時回去有什么關系”
孟昔昭“我的意思是,咱們多待一段日子,那個大夫不是說,開始喝藥之后,直到藥浴之前,都會十分疼痛嗎若回應天府再開始這個過程,萬一中間出了什么差錯,那還得了,所以,不如在這里完成第一個療程,等到你覺得身子好些了,咱們再啟程。”
頓了頓,他又說道“順便對外宣稱,說你病了,而且病入膏肓,怎么夸張怎么說,這樣,回去之后咱們也能賣賣慘,要是別人問起,說太子殿下怎么恢復的這么快,那我就告訴他們,太子得天命,如有天助。”
崔冶“”
的確,若回去之后再開始解毒,雖然他的病態能讓所有人都看見,但這樣一來,他也沒法出去對付那些人了,只能由孟昔昭上,讓他一人應對滿朝文武,崔冶可舍不得。
將其中利害都思忖清楚,然后,崔冶抬起眸,對孟昔昭溫柔的笑了一下“二郎是說,若我病得起不來床,二郎會被我分心。”
孟昔昭“”
默然無語的看著他,好半天,孟昔昭才問“這就是你聽到的重點嗎”
崔冶十分肯定的點頭“這便是我聽到的重中之重。”
孟昔昭起身便走,崔冶在他身后,嘴角上仍然掛著淺笑,等他走了有一段時間了,他看著虛空,想起應天府那邊的情形,臉上的笑容才漸漸消失。
攔路虎可真多啊。
*
夜深之后,本就戒備森嚴的南詔皇宮變得更加寂靜。
羅薩花被拉出來之后,也沒再被放回去,她一個人待在小房間里,這里連盞燈都沒有,換個人來,估計都能被嚇哭了。
但羅薩花面色十分平靜,也不復白日的崩潰狀。
剛得知孟昔昭是孟昔昭的時候她確實是崩潰了,可在齊國太子竟然如此狠辣,要下手殺她的時候,她就又清醒了。
如今我為魚肉,人為刀俎,那齊國太子又顯然與孟昔昭交好,若她再不管不顧的去得罪這位齊國高官,怕是就真的性命難保了。
在書里,南詔切切實實的亡國了,全家死的就剩她一個,她都沒失去理智,決定跟齊國人同歸于盡,那現在,南詔還有喘息的機會,她父皇也活著,她就更不可能放棄生的機會了。
后來的崩潰大哭,不過是演的一出戲,也不是演給孟昔昭看的,而是演給那個
太子看。
畢竟孟昔昭沒流露過要殺她的意思,而那個太子,卻扎扎實實的想要她的命。
話說回來,她還是不明白,為什么齊國太子獨獨仇恨她。
只是因為當時,她是想要詛咒孟昔昭,才挨了那么一下子,于是,她試探的說了一句你我兩清,具體起沒起作用,羅薩花也不清楚。
羅薩花沉默的坐在地上,不停的思考,她應該怎么逃出去。
留是不可能留的,即使那個太子不想要她命了,但因著某種她分析不出來的原因,羅薩花直覺,不管自己接下來做什么,都會被他盯著。
況且,在崔冶那里被羞辱了一番以后,她現在十分討厭委身他人這種招數,可是,若她真的被帶去了應天府,這也是她唯一能用的招數了。
因為到了齊國,她就不再是公主,而普通的女子,想在齊國宮廷里得到權力,便只能打裙帶上位的主意。
不再是公主啊
羅薩花覺得,自己接受不了這種可能,她生來是公主,是最尊貴的女子,那她直到死,也必須是最尊貴的女子。
這么想著,羅薩花就更堅定了,她一定要逃出去。
正沉浸在自己的思緒里,突然,羅薩花聽見門口守著的侍衛被人叫走了,那人還特別急,仿佛外面出了什么大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