羅薩花愣了一下,她趕緊扭動著站起來,走到門口,從門縫里看外面的情況。
空無一人。
有詐
羅薩花正驚疑不定的時候,突然,遠處傳來梆梆梆的聲音。
南詔皇宮也有人打更,只是在齊國入侵之后,便停了,今日它又突兀的響起來,羅薩花就是想聽不懂,也很難。
夜半子時,陰氣最重。
去往西方極樂世界。
夜半,西。
羅薩花怔愣的站著,但只一瞬,她就決定,賭一把。
用肩膀撞開大門,她一開始還很警惕,一直觀察周圍有沒有人,可是幸運仿佛待在她的頭上不走了,她一路朝西宮門前去,竟然一個齊國人都沒看見。
暢通無阻的出了西宮門,遠遠的她就看見了幾個巡邏的齊國士兵,她趕緊把自己藏起來,等到那幾個人走了,才氣喘吁吁的跑向一個方向。
用橋邊的石頭磨斷了繩子,又扯掉衣服,換上街邊被人扔掉的血衣,羅薩花踉踉蹌蹌來到一個隱秘的地方,終于見到了自己人。
留在這的這些南詔人,一直在想辦法去救她,此時見她自己跑出來了,一行人幾乎抱頭痛哭。
有了羅薩花,就有了主心骨,當即,羅薩花就決定,不要逗留,往西南走,去他們百年前的國都,浪鹽大寨。
嗯聽這名字就知道,這地方一定盛產各種海鮮。
這地方在兩廣沿海,和后來被南詔占領的幾個州不一樣,這里,全部都是南詔人,而且是最不知變通的那一類南詔人。
大齊和大理經常嘲笑南詔腦子有
病,信巫教信的都魔怔了,但是跟這群人比起來,他們見過的那些南詔人,都算是開明的。
羅薩花是南詔的革新派,去了這個地方,她就有得頭疼了。
但現如今,她也沒時間在意這個,騎上馬,一路往西南逃命的時候,羅薩花心情復雜的回過頭來,又看了一眼曾經的寧仁府。
她以為孟昔昭說的向西走,是讓她逃出皇宮,可到現在她才明白,孟昔昭說的西,到底是什么意思。
他要自己放棄南詔的大部分國土,退守西邊,同時,也要小心她的西側大理國。
呵。
羅薩花想笑,卻無論如何都笑不出來。
孟昔昭放她一條生路,還為她規劃好了未來,而她明知道這一切,卻只能按照孟昔昭說的那樣做,因為,他知道她有僥幸心理,如今未到絕境,她是不會放棄南詔的,那么,她就只能像孟昔昭規劃的那樣,像一尊雷打不動的雕塑,死守在齊國和大理之間。
她知道孟昔昭這樣做,是要她來當抵御大理的第一道防線,可她還沒法生氣,因為無論如何,南詔如今,還是有希望的。
夜色下,馬匹馳騁在曠野當中,直到再也看不見寧仁府了,羅薩花才把頭扭了回來。
望著寬闊的同時、也令人恐懼的荒野,羅薩花緊緊咬住了下唇。
早晚有一天,她會再見到孟昔昭的。
她要讓他看看,自己不是他手中的提線木偶,她的結局如何,絕不會由他來定。
*
孟昔昭睡了一夜,等到第二日,他迷迷糊糊的被人叫醒了。
只睜開一只眼,他睡眼惺忪的看著崔冶“怎么了”
崔冶衣冠整齊,坐在他身邊“羅薩花逃走了。”
一聽這事,孟昔昭頓時不高興起來“逃就逃了啊,這也要告訴我。”
說完,他把腦袋扎回了枕頭上。
崔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