至于能不能得到一個真實的答案
孟昔昭不確定,他只知道,一日得不到答案,他就一日敞不開心扉,因為他總覺得,崔冶對他有所保留,他的真心,也不是那么的真。
平心而論,孟昔昭知道自己有點過分,畢竟他也不可能把自己所有的秘密都告訴崔冶,但他控制不住。
因為在他看來,他的來歷已經成為了過去,是無論如何都影響不了現在的,可崔冶的中毒,一直都是現在,它時時刻刻都存在,而明知道自己那樣的擔心,他卻還是不告訴自己,那所謂的舊疾,其實是中毒。
一段關系,最怕裂痕,而裂痕的產生,一開始都是因為雞毛蒜皮的小事,孟昔昭想要和崔冶經營一段關系,便不想留下可能會成為裂痕的隱患。
抿了抿唇,孟昔昭終于開口“崔冶。”
崔冶怔了怔。
上次孟昔昭叫他名字的時候,便十分嚴肅,這次,大約也是要問他一件很重要的事。
有了心理準備,再聽到孟昔昭的問題后,崔冶就沒那么驚訝了。
孟昔昭問他“你的舊疾,當真是舊疾嗎”
氣氛十分安靜,崔冶望著孟昔昭,后者也看著他,不退讓,不躲閃。
須臾之后,崔冶淡淡的笑了一下“不是。”
孟昔昭得到答案了,反而愣了愣,他轉過頭去,覺得到這里就可以了。
“不是便不是吧,反正都知道可以治好了。”
孟昔昭不想再追問,然而崔冶不放過。
他輕笑著看向孟昔昭的側臉“你想問我這個,想多久了”
孟昔昭“我說從你第一次舊疾發作開始到現在,你信嗎”
崔冶古怪的看著他“為何不信,我的二郎天資第一聰穎,看出這點小事來,有什么不可。”
孟昔昭“”
崔冶見他又不說話了,便轉過頭,坐正了身子,他輕輕的嘆了口氣“不過,還是有些詫異的,既詫異二郎這么早就發現了,也詫異二郎竟然想知道這等事。”
孟昔昭本來都不想再搭理他了,聽到這話,又倏地把頭扭過來“為什么我會不想知道。”
崔冶沉默了一會兒,說道“以二郎的聰慧,不會猜不到此事干系重大,沾上了,便可能要命。”
孟昔昭聽懂了“所以你覺得,我應當心照不宣,哪怕知道了,也不跟你提起才對”
崔冶眨巴眨巴眼睛,對他討好的笑笑“是我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了,二郎比我想象當中的,更在意我。”
孟昔昭“”
他有些氣悶,干脆不理他。
其實崔冶猜得對,孟昔昭就是這樣的性格,要是他對崔冶沒什么感情,肯定是永遠都不會問他這些,看來崔冶很了解他。
但又不是太了解他。
崔冶看著他氣鼓鼓的模樣,感覺有點難哄,干脆,他說起別的,調轉了孟昔昭的注意力。
“二郎可知,甘貴妃當年突然離世,她究竟是如何死的”
孟昔昭再一次不受控的轉過頭來,他震驚的看著崔冶。
很多時候,某些問題一問出來,這答案,其實就已經擺在問題當中了。
孟昔昭滿臉驚愕,張了張口,他好不容易才從嗓子眼里擠出一句話“你干的”
崔冶歪著頭看他,過了好一會兒,才微笑著點了點頭“是,我干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