鄧吾心中一咯噔,他現在能感覺到了他能感覺到今天的太子殿下,依舊心情不好。
不過太子殿下也沒幾日是心情好的,鄧吾自我安慰。
溫凝的花露采完時,她距離賞花亭已經很遠,她心中想著不好再回去叨擾他,便只遠遠站在花叢間回望了一眼。
賞花亭里的人影已經看不清了。
她心中默默說了句感謝,便抱著凈瓶往太后處去。
宮中氣氛有些凝滯,宮人見著溫凝,也并沒有人攔她,似乎必格勒的事情還未傳開。
溫凝一心往太后處行去,步伐飛快,她幼時曾經去過太后宮里,如今依稀記得路,再加上之前她跟晴月打聽過,所以一路走來都還算順暢。
直到她來到太后所居住的壽安宮門前,卻被門前的守衛攔住了去路,那守衛冷聲道,“太后今日身子不適,還請姑娘回吧。”
溫凝剛想報上名字,聞言心中驟冷太后早知道她要來。
她深吸一口氣,抱著試試看的心態,輕聲道,“臣女溫凝,幼時與父親一道,時常來看太后娘娘如今臣女長大了,還望能見太后娘娘最后一面,盡最后一份孝心。”
她聲音不大,卻透過大門,傳進了宮內。
守衛看著她誠懇的模樣,二人面面相覷,眼眸中皆流露出些不忍心。
京城誰人不知溫元徽,如今將軍之女居然要送去敵人手中和親,此事早已傳遍京城,著實令人痛心疾首。
“姑娘,請回吧。”守衛聲音溫柔,卻帶著幾分無力。
溫凝知道他們不是故意為難,而是太后娘娘也無力插手此事,才會閉門不見自己和親之事恐怕已經板上釘釘,再無回轉余地。
她沉默著低頭,拿出剛剛采完露水的凈瓶,遞給那位守衛。
“能否幫我交給太后娘娘。”她知道這最后一線希望也沒了,心中酸楚,“這是今晨剛采的牡丹花露。”
“還有這塊玉佩。”溫凝將那塊摔碎的玉佩拿了出來,只留了最鋒利的那一塊在自己腰間,“這塊玉佩,臣女一直貼身佩戴,今日為了自保而碎多謝太后庇佑。”
守衛接了那些東西,差點便想要開口將她放進去。
卻見溫凝退后兩步,跪在壽安宮門前,磕了幾個頭。
“天佑北明。”
她說完,沒有再求什么,伶仃一人,轉身離去。
溫凝的身影離開之后,壽寧宮大門緩緩打開,守衛轉身一看,立刻跪了下來,朝太后娘娘行禮。
太后娘娘手中拿著佛珠,身邊卻是皇后,正扶著太后娘娘,一臉慈悲模樣。
“這孩子”太后接過守衛呈上的玉佩,緩緩撫摸那破碎玉佩的紋路,嘆了口氣,“也是可憐。”
皇后娘娘看著隨之遞上來的凈瓶,卻微微一怔。
“這凈瓶是御賜之物,完整青玉雕刻而成,臣妾記得,是皇上賜給皇兒的”
太后一看,眸光也微微一凝。
“太子居然插手了”
插入書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