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子平日里雖與她恭敬客氣,可她卻極為忌憚蕭云辭。
他與其他皇子不同,聰慧且出手狠戾,甚至比皇上還要難以對付。
如今自己插手他的事正被他撞上,應是惹著了他,才會有如今這一出皇后心中想著,心中不由得慌亂。
“不必,哪里至于責罰。”皇后趕忙將那凈瓶放在蕭云辭的面前,“這凈瓶皇兒自然眼熟,這本就是你的東西。”
“哦”蕭云辭驚愕,“難道這是昨日給溫姑娘盛花露那只”
“正是如此,實在是誤會了。”皇后聞言立刻親自起身上前,扶起溫凝,面上帶著幾分慈愛與溫和。
溫凝看她面容變幻,一面心中唏噓不已,一面聽她在耳邊道,“溫姑娘大可不必如此多禮,是本宮錯怪你了。”
溫凝被皇后扶起,面露惶恐,連聲道謝,謝皇后娘娘寬宏大量、慈悲為懷,說得皇后帶著笑意的臉上微微僵硬,著實是尷尬不已。
蕭云辭聽到她說的那些詞語,嘴角微微抽了抽。
當真是“貼切”。
皇后見趁著蕭云辭沉默不語,立刻開口道,“溫姑娘想必也累了,不如早些回去歇息吧。”
“多謝皇后娘娘。”溫凝早就想離開此處,她立刻應聲行禮,“皇后娘娘,太子殿下,臣女告退。”
說完,溫凝便立刻退開去,轉身迅速離開了這處景和宮的小院兒。
見她飛快離開,逃也似的,蕭云辭勾起唇角,看向皇后。
“母后以為她要如何”
皇后心中一咯噔,終于知道躲不掉,還是嘆了口氣,緩緩道,“皇兒,不是母后想要干涉你,著實是你到了成婚的年紀,早就該選一位家世人品都不錯的女子成婚,太子妃自然是要端莊妥帖,家世清白,能夠母儀天下的人選。”
“那與溫凝何干”蕭云辭目光灼灼,簡單一眼,皇后便覺得心中一空,仿佛自己所有小心思都被面前的太子看穿。
果然,蕭云辭淡笑問道,“您擔心孤會娶她”
“怎么可能”皇后頓時驚愕道,“人人都知她即將去和親,皇兒如何能娶她”
“那您”蕭云辭眼眸流轉,緩緩拿起那枚凈瓶,“何至于將她喊來折辱”
皇后心中一咯噔,只呆呆看著蕭云辭,他明明在笑,笑意卻森冷。
這是明確的警告。
她半個字都不敢說,只默默看著他稍稍朝她行禮,便兀自離去,連個招呼都不打,哪里還有方才溫凝在時那恭而有禮的模樣。
看著他離開后,皇后才松了口氣,捂著胸口,只覺得心口直跳,冷汗不住地往外冒。
可越是這般,她越是心驚。
這溫凝竟如此厲害,日后還不知會掀起什么風浪。
幾乎是一走出景和宮,溫凝便呼吸到一口清新的空氣,隨即有微風吹過,撫弄她的面頰,發絲輕輕漂浮在耳邊,她心中稍稍輕松了些。
皇后會因為凈瓶之事為難她,著實出乎了她的意料。
畢竟自己如今已經板上釘釘是要去和親的,即便是如她所言勾搭上太子又如何難道太子便有法子將她從這個死局中救出來
她自嘲的笑了笑,剛要往前走,便聽到身側有聲音傳來。
“笑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