剛剛陸云纓和皇后寒暄的時候,陛下就到了,當然沒來后面這些女眷面前,而是去了前面,與朝臣們一起。
好巧不巧的,前面也有這么一個沒眼色的。
當時皇帝享受著所有人的恭維以及越凌峰的死人臉呢,就聽有人在那巴拉巴拉,說什么公主是災星,她們一出生就背負了江東十幾萬人的血債。
皇帝沒有廢話,當場就要把人拖出去砍了。
什么
大喜日子不宜見血
要他說紅色喜慶,大喜日子很該樂一樂,讓世界少那么幾個蠢人,空氣也更清新一些。
但他這番舉動被人攔下了,正是宗親之流,那個口無遮攔的也是宗室子弟,他們宿家的自己人。
說來也怪,除了皇帝這一支,其他宗室子弟倒是枝葉繁茂,長時間下來,養著他們也是一大筆支出。
若不是他們在與越凌峰的爭斗中一直支持著皇帝,如今內憂外患暫時也顧不到他們,皇帝早就看他們不順眼了。
如今蹦出來招惹他,恐怕是嫌棄日子太好過,讓他幫幫忙,給自己的生活上點難度是吧。
開口攔著的是康王,算來也是明宗皇帝的兄弟,在皇室內輩分很高。
不過皇室兄弟,年紀差距大也正常,如今算來他也不過四五十歲,腦子還算靈活。
他打著圓場道
“快快住手,哪里就鬧到這個地步了呢”
“陛下,陛下容臣稟報,這宿和是廉郡王的嫡次子,說來也是陛下堂弟,而他這人本王知道,向來是有些瘋瘋癲癲的。”
“既然有瘋病在身,那這話自然當不得真,還請陛下看在血脈之情的份上饒過他一次吧。”
“饒過他朕饒過他,他是否又念著血脈親情了”
“此話,此話怎講啊。”
“將人請進來”
禁衛拱手稱是。
沒多久,一個面色黑黃,一臉病容,唯獨精神稍微好些的老人被禁衛扶了進來。
若是今早有人在九龍司衙門口,便會認出這是那位一早狀告江東知府,自稱是江東建寧縣一老叟的老人家。
皇帝早就知道江東那邊的災情了,隱而不發一來是探查實情,二來便是認為這么大的窟窿,涉及幾十萬人的存活,瞞是肯定瞞不住的,估計就在這一兩日便要找個由頭爆發出來。
現在看來,果然如此。
而既然準備爆發,藏于暗處那些人必然忍不住出手,有一個算一個,但凡出手的,他一個都不會放過。
禁軍的三萬人,以及武家本就是保皇黨,伴讀武涉麓又是板上釘釘的下一任武將軍,麾下三十萬西北軍。朝堂之上寧遠侯勉強可用,皇后背后的孟家,雖然六部之中尚書只有禮部站在他這邊,但其他部門他或多或少也安排了親信心腹進去,況且那些人也不全投靠了越凌峰。
對了,如今太后也是盟友皇帝如今的勢力算來已然不
弱,只是大多集中在中央和西北軍中,難以觸及整個大臨。
至于地方,地方本就很容易被世家豪強控制不說,越凌峰在這朝堂上深耕幾十載,又不像太后即便能垂簾聽政也困于后宮,越凌峰與地方之間的勾結自然不是皇帝一兩日能趕得上的。
因而這次江東災情,既是一次危機,也是一次轉機,皇帝不得不慎重。
如上次越凌峰的人抓到皇帝藏在宮外的“貍貓”一般,經過陸清塘的提醒,皇帝提前一個月得知消息,自然也掌控了越凌峰手下人的些許行蹤。
皇帝看向那老叟,經過調查,這老叟倒是沒問題,的確是一路逃難來的,據說還有秀才功名在身,家小全部喪生在那場水災之中。
不過很遺憾,他逃離家鄉的時候受災僅有幾萬,如今死亡的、受傷的,受瘟疫感染倒下的的如今受災人數已經逼近十萬。
如今江東的水災,已然不單單是天災還是人禍了。
閉了閉眼睛,感慨后皇帝再次開口
便是你早上在九龍司喧嘩,指責朕昏庸無能,兩位公主乃是災星”
那老叟結結實實行了個五體投地的大禮。